了一只奔跑的野兔。
崔凛亦笑:“安安箭术也是了得。”
青凝来了兴致,央着崔凛教她射箭,崔凛便又将人抱上马,往林中去狩猎。
待晚间,收获自是颇丰,已有小厮将野味拿去处理了,于临水的八角亭中架起炭火来。
炉架上的野兔滋滋冒着香气,另有小厮从附近的农户处,讨来了鲜笋汤、莲蓬粥,并有一碟子绿油油的春野三鲜。
今年立春早,天也渐渐暖起来,夜幕拉下来,上头缀了点点星光,在这郊野中,触手可及一般。
青凝用了半碗莲蓬粥,望着这安宁的夜色,忽而道:“我幼时随父亲行商,有时赶夜路,也曾见过这样的夜晚,广袤的天地,触手可及的星光,如今日一般,不,是比今日这夜色还要柔和几分。”
崔凛目光落在她的面上,有浅浅笑意:“安安倒是走过不少地方,只是若论起夜色来,还是边关的夜空最是纯净深邃。”
青凝一愣,试探着问:“世子见过边关的星光?”
崔凛饮下一杯梨花酿:“我于十四岁时随父入玉门关,十六岁方归。少年热血赤诚,自是不愿卷入尔虞我诈的官场,要坦坦荡荡守卫国门。”
青凝没料到他会说这些,心思缜密之人,从不谈论自己,这一刻,他的内心仿佛像自己开了个微小的口子。
她探身过去,柔柔握住他的手:“二哥哥,可惜了。”
她望着他说这话时,眼里有温情有疼惜,独独映出一个他。
她没说可惜什么,是可惜景昭帝的疑心,将这份少年坦荡的意气一并毁了去吗?她可是也懂得自己曾经的遗憾?
真是狡猾的小女娘,诱惑着他不断探索、不断坠落。
崔凛审慎的住了口,他也在回望她,月光下,年轻的郎君轮廓清晰,俊美非凡,眉眼间流动的柔情,漩涡一般,要将人一并吸进去。
自然也是要诱着她心甘情愿地臣服的,他们二人,势均力敌。
这样的崔凛,着实有让人脸红心热的本事,青凝默了一瞬,忽而撇开了目光,不妨被她捏住了下颔,吻了上来。
这个吻不同于先前的任何一次,他轻轻的吮吸,慢慢的吞吃,不紧不慢,却又攻城略地。
在青凝被吻得呼吸急促时,他却忽而将人放开,有些散漫的不羁,含笑睨着她:“安安,你自己来。”
青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她指尖微微颤动,可最终还是抬起手,去拨那几粒珍珠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