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澄一怔,裴泽笑了笑,“不想回答也没?关系,我就?随口一问,主要?是头一次看到他给女生撑伞。”
夏澄能感受到他对裴钊的在意和关心,也没?瞒他,“也许是觉得抱歉吧。”
夏澄将骨折的事,简单说了一下,“你爸爸拿砖头砸他时砸到了我。”
裴泽没?料到还?有这事。
他又想起了小时候那段可?怕的记忆,父亲发酒疯将家?里的东西,都砸了的场景。
那次是他第?二次当着?他们的面?,酒后发疯,因为妈妈的阻拦,还?对她动?了手。
不再是打耳光,她被踹得膀胱出现了问题,疼痛,出血,事后还?住了几天院,正是因为这事她精神状态才变得更糟的,开始起诉离婚。
裴泽心口缩了缩,嗓音都在发颤,“他、经常挨打吗?”
夏澄沉默着?没?有答,天灰蒙蒙的,树叶都已掉光,楼下交错的枝桠透着?苍凉。
裴泽手指都在颤,早该想到的,裴振远发起疯时,连妈妈都打过,又怎么可?能不对他动?手。
分?别近四年。再重逢,他的冷漠,抵触都有了解释。他肯定?怪他吧?怪他食言,没?回来看过他,也怪他高枕无忧地随着?妈妈离开。
将他一个人丢在那个可?怕的家?里。
走得那一日,他们分?明约定?过,小升初时他考北城的第?一,他考南陵的第?一,暑假他会回来,带他去南方看大海。
他如约考了第?一,他却没?再回来。
手中的稿子洒在地上时,裴泽才恍然回神。
夏澄弯腰将稿子捡起,递给了他。
裴泽狼狈地扭过了头,“抱歉。”
夏澄隐约瞧见了他发红的眼睛,她低声说:“该我说抱歉才对,好像勾起了你的伤心事。”
裴钊摇摇头。
她默默站在原地,陪他待了会儿,清晨第?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,天空总算放了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