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什么,你要是想学,我抽空教你。”
小钟受宠若惊,想了想,又红着脸摆手:“我、我……我不行的,我娘送我去过私塾,那些摇头晃脑的老先生教书像念天书似的,我听着听着就打瞌睡,想来不是那块料子。”
蒋星渊喜欢和别人聊娘亲的话题,闻言起了谈兴,坐在窗边的椅子上,一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,一边说起小时候的事。
“我家里穷,去不起私塾,我娘亲自给我启蒙,教我认字。”他的眉眼变得比平日柔软,多了几分温度,“她买了好多练字的纸,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写字,每次听到我流利地背文章,就变得很开心。”
小钟被他勾出心中伤怀,蹲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掉眼泪,道:“我娘也待我很好,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……”
“既然上得起私塾,没道理走到这一步。”蒋星渊抚摸着快要散开的书脊,确认手里拿着的是有价无市的珍本,语调平静地接过小钟的话头,“你家遭了什么变故?”
“我爹得重病死了,我娘改嫁给一个镖头,后来才知道他是个烂赌鬼。”小钟抬手揉眼睛,越揉眼越红,“他把所有家当都输干净之后,赌急了眼,将我骗到净身所挨刀子换银子,我……我不敢让我娘看见我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,连着两个月休沐都没敢回去……”
他小声哭了起来:“就当我娘白养了一个儿子……我下辈子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……”
“他敢卖你,就敢卖你娘。”蒋星渊近乎残忍地道出更可怕的事实,“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,不如尽快回家看看。”
小钟脸色一白,站起身,怔怔道:“您的意思是说……可我、可我还有十天才能出宫……”
半个时辰后,蒋星渊拿着玉佩,带小钟一路畅行无阻地出了皇宫。
两个人在闹市门口分开,他叮嘱道:“打听清楚你娘的现状之后,什么都不要做,来这个地方跟我会合。就算有天大的冤屈,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讨回公道。”
小钟点头如捣蒜,低着头混入人群中。
蒋星渊走进冷冷清清的药材铺子,对掌柜笑道:“邱先生在吗?”
他把从宫里偷偷带出来的古籍递过去,道:“这阵子总是麻烦邱先生,一点儿心意,请先生笑纳。”
掌柜小心接过,问道:“公子这次打算买什么药?”
“请掌柜的替我问问邱先生,有没有能令女子生产时血崩、同时又查不出任何痕迹的药?”蒋星渊神色从容地拿起茶壶,倒出一点儿水,指腹蘸抹着在柜台上写了个“血”字,龙蛇飞舞,铁画银钩。
掌柜脸色陡变,惊疑不定地打量了他一会儿,又往门外看了两眼,额角渗出汗水,整个人如临大敌:“你、你先在这里等等,我进去问问。”
他这一问,耽搁了许久。
蒋星渊听到门板后头传来激烈的争执声,百无聊赖地将自己的字迹抹去,倒了杯凉透的茶,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,低头轻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