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长太高了,踩踩你。”
丁循也不管她,只把手抄在西装裤里,慢悠悠地走在身后,看身前的影子被月光拉长,又看着她不厌其烦地一脚一脚踩上去。
大学那时的事情,他记起来的并不是很多,但基本上关于许容音的,他多多少少都知道。
但因为那一句表白,现在回想起来,好像又多了些不同的地方。
慌张避开一个人的眼神,有时不一定是害怕和不安,也有可能,她也在偷偷地喜欢你。
这个认知像夏夜的月亮,从漆黑的云端中探出头,生根发芽,把角落都照得格外亮堂。
“……我们大学那时一起经历的事情好像真的挺少的。”许容音踩了不到三分钟就觉得累,放慢了脚步倒退着往后走,“我只记得在社会实践部那会儿,我们俩经常搭档做任务,但是你话特别少,所以也没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。”
无非就是发发活动宣传,各自埋头做自己手中的活儿,累了给对方递一瓶水。
丁循跟着她在校道上走,树荫浓密,路灯的光被周围的阴影收拢。
他轻轻地“嗯”了声,没有再继续说话,表情看起来,似乎也是真的在思考曾经发生过什么。
许容音怕他什么都想起来会难过,上一次的股东大会已经让他失去了很多,这次恐怕压力会更大。
“不过也有很特别的。”
她顺着影子踩到他面前,两人距离瞬间拉进,丁循垂眸低头,“什么?”
她指了指侧方的位置,“你以前经常在宿舍楼下等我。”
起初她只是以为他路过,在那下面多站了会儿。
宿舍楼下种了几棵四季桂,开的花很小,但很香,开花时经常有人在那拍照。
丁循看起来不像是爱花的人,但他有时会蹲在下面捡桂花,许容音就没多想。直到那次,舍友说他在下面等了她很久,问她可不可以帮个忙。
七年过去,桂花树还是那棵桂花树,他们还是他们。
许容音想,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站久了,大脑应该会帮他记住等待的感觉。但她还没开口,丁循就在叫她的名字。
“许容音。”
“嗯?”
“许容音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许容音。”
饶是许容音脾气再好,被叫多了也有点烦,“你”这个字还没脱口,丁循就俯身压住她。
绵密的吻堵住双唇,她才感知到这个夏夜有多燥热。
男人精干的腰硬得像铁,越推越结实,丁循直接把人压到了树干上。
四季桂开花的季节似乎比较随意,这一抖,竟然掉了几粒在肩上,随着他逐渐深入的吻滑到她发丝中,浓郁的香味就混进了夜色里。
放在平时,这个点宿舍楼下都有很多人,但现在静悄悄的,只有田径场那个方向热闹。
墙边偶尔有流浪猫路过,猫身擦过草丛,她仿佛惊弓之鸟,把他腰上的衬衫都攥皱了。
许容音有点招架不住他这个吻,膝盖顶开他双腿却被夹住,丁循含住她的唇舌吮,指腹擦过的地方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。
她想问他怎么突然亲她,可是这个吻过于绵长,她只能在喘气的间隙问出声。而丁循按住她的后脖颈,只回答了两个字:“想亲。”
没有为什么,想亲就亲了。
他以为能忍住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
从田径场走到宿舍楼下,他都没有打消这个念头,许容音这个名字,每叫一声接吻的欲望就越强烈。
寂静的黑夜里有虫鸣,还有从田径场传来的吉他声,以及桂花树下热烈的啄吻声和压抑的喘息声。
丁循的手在她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