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地来报,主父晴闻言立刻站了起来,命侍画摆驾长信宫。

谁都知道,长公主与太后积怨已久,尤其在这节骨眼上,指不定尉迟霜会对太后做什么。

尉迟霜不加通传便进了太后的寝宫,先帝驾崩没多久,尉迟霜便一身红装,太后自然是怒不可遏。“你!你这贱人!谁准许你过来的!”

尉迟霜兀自坐了下来,把玩着白玉扇的流苏,“我是大魏的长公主,想去哪里,还用得着别人的允许?”

“长公主?你出身卑贱,若不是你使了阴谋诡计……咳咳……”太后还没说完,便捂着胸口咳嗽。见到尉迟霜,她就愤怒。太后身边的嬷嬷赶紧倒了一杯水送来,可太后只是摆了摆手。

“是啊,若非母后,我也当不成这长公主。”尉迟霜看了看自己的指甲,似乎在思考一会儿该怎么修剪。

“你出身卑贱,也配叫哀家母后!”太后被气得不轻。

尉迟霜面不改色,她勾了勾嘴角,朱唇轻启,“我是出身卑贱,不配叫您母后。不像凝公主,出身高贵,是我们大魏的嫡公主。也只有这样出身高贵的嫡公主,才有机会嫁给匈奴单于,做他的阏氏。我出身卑贱,匈奴查清楚以后便拒绝让我去和亲。哦,不对……太后,您久居深宫或许还不知道,昨日匈奴单于才去世,如今他儿子继位。可怜凝公主小小年纪就要嫁给新的单于做侧妃……”

尉迟霜言语悲戚,可眼里一片冰冷。

“你!”太后捂着心口说不出话,所有人都知道,她这病一半是因为先帝驾崩,一半是被尉迟霜气出来的。

尉迟霜还想说点什么,她想说自己不过是为了自保,如果不是太后先要害自己,她也不会向凝公主下手。

不过,尉迟霜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。太后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,眼下这形势,要真把太后气出个好歹,也是麻烦。

尉迟霜静静地看着太后,那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如今似乎比她身边的嬷嬷还要苍老。

眼看着太后止住了咳嗽,尉迟霜突然觉得,这个女人的生命力还挺顽强。不像自己的生母,年纪轻轻就去了,她都没能见过自己的生母一面,只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个低贱的奴隶,连宫女都不如。

茶凉了,估摸着凤仪宫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,尉迟霜起身,“太后娘娘还是好好养好身子,臣女改日再来看您。”

尉迟霜才出了长信宫,就撞上迎面走来的主父晴。

主父晴走得急,步摇却不见凌乱。

一见尉迟霜,主父晴便质问道:“你来干什么,姑母她身体不好,你还来气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