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霜托着下巴,认真思考了一下,“再过十日便是武举,总该安插些自己的人了。”

尉迟霜没想到的是,第二日早朝,宋皖竟然上书进言,提议在武举开始前让尉迟凝回匈奴。

尉迟霜听了忍不住挑眉,本来这宋皖既不与自己为伍,也未曾向着丞相,可如今她这么一开口,只怕丞相会把宋皖归为自己一党。

奇怪的是,丞相并未出言反驳,有几个大臣附和,主父晴只安抚道:“本宫也知此事事关重大,不过凝公主毕竟是太后的亲骨肉,此事还是当与太后商议了再做定夺。”

众大臣皆称赞娘娘英明,可主父晴知道,这事与太后商议了基本上就成不了。

下了早朝,尉迟霜跟上宋皖,她笑起来有些不怀好意,宋皖依旧面不改色。

“宋大人今日可真让本公主刮目相看啊。”

宋皖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长公主言重了,为官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,下官只是说了下官认为对的事情。”

“你认为对,本公主也认为对,可丞相大人未必这么觉得。”尉迟霜别有深意地说。

宋皖停下脚步,正色道:“若是哪一日丞相大人所言有利于江山社稷,下官也会鼎力支持。”

“他能说什么好话。”尉迟霜说完,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,便轻咳两声,一本正经地说:“丞相大人向来是党同伐异,本公主知道宋大人是一心为了朝廷,可丞相大人恐怕会觉得宋大人与本公主是一条船上的,若是他因此针对宋大人……”

“清者自清。”宋皖说完,便快步离开了。

尉迟霜:???

什么叫清者自清,朝堂之上拉帮结派不是很正常吗,怎么到宋皖嘴里就成了什么龌龊的事情,还清者自清?

韶月得知此事,虽然有些想笑,却还是宽慰道:“就算宋大人不与咱们上一条船,那也她比与丞相沆瀣一气得好。”

尉迟霜还是纠结于那句“清者自清”,“这个宋皖真是太气人了,还好皇后姐姐没对我说过这种话,不然我得多伤心啊。”

主父晴去了长信宫,金嬷嬷见了主父晴,面露难色,“娘娘,您来得有些不巧,太后还在休息。”

主父晴听惯了金嬷嬷这套说辞,她知道太后没有在休息,却也懒得进去,只是对金嬷嬷说:“如此,等姑母醒了,有劳嬷嬷替我转告姑母,今日朝中有大臣进言,询问凝公主何时回匈奴。”

主父晴才说完,侍画便将奏折交给金嬷嬷,“金嬷嬷,这些是奏折,都是众大臣的意思。”

“这……”金嬷嬷拿着奏折,只觉得有些烫手,“娘娘,太后再过一会儿就该醒了,要不您稍等一会儿,亲自同太后说。”

“不必了,姑母身体不好,应该多休息的。劳烦金嬷嬷替我向姑母问安。”主父晴说完便转身离开,金嬷嬷拿着奏折,既紧张地交给太后。

尉迟凝正在吃点心,见又奏折送来,本以为是主父晴知道怕了,便把奏折都送给太后过目。她好奇折子里的内容,便翻开来看。才看了两行,尉迟凝便变了脸色,她将奏折扔到地上,怒道:“这群大臣想死了是不是?!”

太后皱着眉头,“奏折上所言何事?”

高云姗走上前,捡起了地上的奏折,双手呈上。太后并未接过奏折,只是摆了摆手,“你替哀家看看吧。”

“是。”高云姗乖顺地翻开奏折,才一打开,也变了脸色。“这……母后,有大臣进言,催促凝公主回……回匈奴。”

高云姗越说声音越小,不过她吐字清晰,太后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太后听了脸色有些难看,却并未开口责备谁,尉迟凝慌忙说:“母后,女儿不想回去!漠北的冬天好冷,女儿想留在你身边!这一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