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霜还是有些信不过兵部的人,她带了一部分自己的人。韶月见尉迟霜把大部分赤头军都留在宫中,有些不放心:“公主,还是多带些自己的人吧。”
尉迟霜坐在那里擦着弯刀,头也不抬地说:“若是我把人都带走了,皇后姐姐怎么办?”
到时候,自己不在盛京,赤头军也被自己调走了,太后和丞相只怕是有恃无恐了。再说,一旦上了战场,必然会有伤亡。若是赤头军伤亡惨重,以后要牵制太后恐怕不容易。
韶月听尉迟霜还是惦记着主父晴,有些不满地说:“丞相是她亲爹,她不会有事的。倒是您,若是丞相真要借着这次机会除掉您……”
“他若是铁了心要害我,那只怕我带多少人都没用。”尉迟霜将弯刀收起来,站起身,拍了拍韶月的肩膀:“放心吧,我很惜命的,你就留在公主府等我的好消息吧。”
韶月听尉迟霜这么说,顿时紧张了起来,“公主,奴婢要与您一同去!”
尉迟霜摇了摇头,“让星影与我同去就行,你替我在盛京里保护好皇后。”
韶月皱了皱眉头,虽有些不情愿,却也只能应下。
尉迟霜本想去宫里同主父晴道别,可她想起太后的猜忌,唯恐自己不在主父晴会受欺负,便只在朝堂上看了一眼。
主父晴觉得尉迟霜有话要说,可尉迟霜又一语不发。倒是丞相挑衅道:“明日长公主便要带兵西征,若是没准备好,大可以把兵符交出来。”
“恐怕要让丞相大人失望了,本公主准备得很好。”尉迟霜一开口,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,主父晴这才没那么担心。
第二日,文武百官去城门送尉迟霜,主父晴也带着小皇帝去了城门。
主父晴头一次见尉迟霜穿战袍,她看上去有些清瘦,银白色的铠甲在日头下闪闪发光。秋风带来一丝寒意,小皇帝仰着头,问:“皇姐,你什么时候回来啊。”
尉迟霜单膝跪下,摸了摸小皇帝的脑袋,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晨儿,皇姐不在的这段时间,要替皇姐保护好皇后姐姐,记住了吗?”
小皇帝点了点头,尉迟霜抬头看着主父晴,她只是笑了笑,终究没说别的。
尉迟霜转身上马,群臣嘴里说着恭送,可多少人是盼着尉迟霜一去不返。
尉迟霜走了大半个月,主父晴整日都待在宫里,她时常梦见尉迟霜。梦见那人浑身是血,惨死沙场。每次主父晴从噩梦中惊醒,都许久不敢入睡。
听着西疆传来的捷报,主父晴的心里才没那么担忧。主父晴将这些沾了血的信都收在一个锦匣中,每每被噩梦惊醒,她都要将匣子打开,就着昏暗的烛火将这些密信读一遍。
信上不过短短几行,无关风月,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战场上的形势。可主父晴看着尉迟霜亲笔写下的书信,便觉得十分安慰。
御书房里,兵部的人又将捷报送到宫中,小皇帝坐在主父晴身边,好奇地问:“表姐,捷报是什么意思?”
主父晴将信封放下,低头看着小皇帝,“捷报,就是胜利的消息。”
小皇帝听主父晴这么说,一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“那皇姐是不是很快就能回来了?”
主父晴点了点头,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,“是啊,她很快就会回来的。会回来的……”
“主子,太后驾到。”侍画一脸担忧地走了进来,而后低声说:“主子,凝公主也来了,奴婢瞧着她们的表情不善。”
侍画才说完,尉迟凝便扶着太后走进来。主父晴拉着小皇帝给太后行礼,尉迟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,一脸得意,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。
主父晴并未与尉迟凝计较,她斟酌片刻,开口道:“不知姑母前来所为何事,若是小事,让侄女去长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