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冲眉头皱得更深了:“那又怎么了?”
游阳不高兴,回头看他:“哥你不想每天都看见我吗?”
“放你的屁,你是花啊,我还每天都要看你?要住宿舍你就想着点,记得申请。”
“哦。”游阳坐在床边,不说话了。
他也刚洗完澡,图凉快穿了无袖背心和短裤,胳膊和大腿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白嫩,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,和所处的杂物间十分不般配。
此刻的他显然不太高兴,因为席冲说他不是花。
席冲不理会游阳心中的小九九,躺下闭眼说:“关灯。”
空气安静了一秒,游阳起身去关灯。
上一次他耍脾气装听不到,被席冲踹了一脚,最后还是得捂着屁股去关灯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游阳不和席冲一般见识。
啪。
老旧的灯泡微弱地闪烁最后一次,下工了。
失去光源,没有窗户的房间立刻变得漆黑一片,连月光都透不进来。
游阳早已习惯这种黑,熟门熟路摸上床,从席冲身上翻过去,轻声躺在内侧。
在席冲看不见的黑暗中,他困顿地打了个哈欠,露出满脸疲惫,也不去想自己是不是花了。
手在床上摸了几下,他找到席冲的小拇指轻轻抓住,不多时便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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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席冲,去跑个腿。”
项维冬走过来,递了一百块钱:“角磨机坏了,买个新的回来。”
“好,”席冲摘下手套,但没接钱,“上次的钱还有剩。”
项维冬记不清了,他对这些事不抬上心,转过身的时候又想起什么,回头对已经走到门口的席冲喊:“再帮我带个汉堡……两个吧还是。带两个汉堡回来,别忘了薯条和可乐啊!”
去经常买零件的店买了角磨机,席冲还买了把六角板手,这东西平时用得少,但外国佬产的洗衣机基本都是六角螺丝,没扳手整不下来。
席冲第一次栽跟头就是在国外货上,上面全标的英文,一个中国字都没有,他根本看不懂。硬着头皮把电机拆了也看不明白,就连门把手的样式都没见过。
后来他让游阳把每一个英文单词都翻译出来,写在纸条上贴在旁边,研究了好几天才修好。
来修洗衣机的是个富太太,她很不好意思,说自己之前听信了商场售货员的推销,说外国品牌怎么好怎么高端,是荷兰还是德国进口的,她也不记得了,反正花了不少钱。
可没想到才用没多久就坏了,先不说质量问题,关键是外国货没人会修啊。
她找之前的售货员,人家说要修必须得寄回总部,费用自付。
富太太气得不行,本打算把洗衣机当废品卖了算了,但没想到上门收货的席冲说可以试着修一下。
她觉得不太可靠,因为席冲看起来就是个毛头小子,怎么可能修好?但试一试不会亏,修不好就算了,如果修能好,她愿意出三千块。
她打算新买的洗衣机就是三千两百块。
席冲一口答应下来,最后成功赚了三千块,分给项维冬一千五。
买完角磨机,席冲走去商业街。
席冲打算给游阳也买两个汉堡,等游阳晚上来了吃。至于他自己,从麦当劳出门右拐到面馆吃碗牛肉面最为合适。
想什么来什么,刚走到麦当劳门口,还没推开门,席冲就听见有人在叫游阳的名字。
本以为是重名,可游阳的名字不是很常见,所以席冲还是回头看了一眼。
在他身后几米的路边站着一名女生,身高约一米六,齐肩短发,穿着到小腿的淡蓝色长裙。她面容姣好,圆脸大眼睛,是有些眼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