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文明白了:“殿下,那何时动手,我去传信卫凛。”

朱熙眯眼望了望天,唇畔扯出一个笑:“今日天气不错,便今日午后让他入宫吧。”

徐文点头应下,正要离开,但朱熙又叫住了他:“不急,眼下还早。娘娘那儿近日如何了?”

朱熙年幼之时受人迫害,在森冷寒冬伤了膝骨坠入身前这口深湖,挂在湖边半个时辰才被人发现,从此再不能站立。

其生母悲愧交集,又因体弱,年纪轻轻便去了,如今的景和宫,便是当初其母妃所住的宫殿。

是以此刻朱熙口中的娘娘,指的并非其母,而是当今婉妃。

徐文回道:“前几日一名宫女想往送往婉妃宫里的金盏菊中投麝香粉,被我们的人发现后服毒自尽了,什么也没问出来,不过应当是受六皇子的母妃指使。”

朱熙听到这儿皱了下眉:“死性不改。叫人继续盯着慈宁宫,别伤了娘娘的肚子。”

徐文应下:“是。”

朱熙看了眼湖中日晷,问道:“除了传信,你待会儿可有别的事?”

徐文以为??他还有什么要事吩咐,忙道:“回殿下,并无他事。”

没想朱熙听罢,竟是将手中鱼食递给了他:“那劳烦帮我把鱼喂了再去给卫凛传信。”

徐文万没想到朱熙留他是要他喂鱼,他看着眼前的瓷碗,怔忡地伸手接过,再一抬头,朱熙已经推着轮椅往亭外去了。他慢悠悠丢下一句:“喂仔细些,这鱼从前乃是我母妃所养,老的老、伤的伤,传了好几代才有如今儿孙满堂的大场面,千万别撑死了。”

徐文乃朱熙门客,当年因受人陷害无缘官场,受朱熙恩惠在应天落脚,在政事上乃是难得一见的大才,没想眼下却要屈尊在这儿喂鱼。

他看了看瓷碗,又看了看朱熙,无奈地摇了摇头,对着朱熙的背影微微弯腰:“是,殿下。”

第89章 (89)违令者,斩

朱熙算无遗策,当日卫凛前脚入宫,后脚便下令命卫凛押李鹤鸣入狱候审。

景和宫离武英殿有一段路,朱熙听说这消息后,浴着午后明媚阳光,由人推着轮椅慢悠悠朝着武英殿晃了过去。

武英殿今日安静得诡异。朱熙到时,恢弘殿门紧闭,刘涧安手持拂尘面色担忧地守在门外,门口的侍卫也远远退至了庭中,好似殿中有官员在密谋要事。

铁木做的轮子“咕噜”滚过光滑的转面,发出引人注目的声响,刘涧安瞧见朱熙的身影后,仿佛瞧见了救命稻草,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至他跟前,焦急道:“殿下,您可算来了。”

朱熙瞧着心情不错,对着刘涧安的苦命脸竟然还微笑着装作不知情地问了一句:“怎么了?刘公公怎么这般惶急。”

刘涧安叹息着摇了摇头,正要开口,又看了眼朱熙身后推他来的侍卫。

朱熙瞥了眼身后,侍卫退后几步,刘涧安这才压低声音对朱熙道:“方才北镇抚司的卫大人来过一趟,不知禀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,惹得皇上龙颜震怒。半个时辰前,皇上怒气冲冲将六殿下叫来武英殿,若是骂罚也该有些声,可眼下您听,殿里却一点儿声都没有,可急死奴婢了。”

刘涧安见朱熙迎光的眼不适地眯着,偏了偏身子替他挡住光,继续道:“皇上未传,奴婢也不敢贸然进去,您来了,总算有个人能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。”

刘涧安敢在崇安帝震怒之时求朱熙进殿,只因他知道在几位皇子中,崇安帝最器重二殿下。朱熙面若其母,在几位皇子中生得最为出众,但却也最令人扼腕。

朱铭手握大军,笼络朝臣,前些时候理了几天国政,更是几乎夜夜宿在武英殿,可谓是为了皇位殚精竭虑。

但有个说法却是:若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