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下来啦!”
童然风风火火地跑下来,钻进已经启动的警车里。
今天她也学着毛安平,兜里揣着一个笔记本,上车后向杨霄汇报道:
“杨大,根据我刚才的走访,掌握了几个情况。
一个是程教导员的父亲在单位的口碑很好,特别是跟他一起工作过的人,反映这人脾气很好,从来没见他跟人红过脸,基本可以排除报复伤害的可能。”
童然在笔记本上记了不少东西,翻了一页继续说道:
“第二个就是关于那封信。
六年前镇司法所人手紧张,每天收到群众来信后就分发到办公室工作人员手里查阅,这种分发是随机的。
没事的多查阅几封。
根据来信的内容,回复群众关心的法律问题。
不过需要回信的情况不多。
最后一个情况……”
童然坐在后座,趴着驾驶座的座椅,对正在开车的杨霄说道:
“六年前调查这件事的是咱们局解副局长,要不要回局里向解局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。”
杨霄手里握着方向盘,说道:
“先去鱼嘴村了解一下情况。
毛安平,把我们从档案室里的信拿给童然看看,然后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。”
童然和毛安平表情变得严肃。
毛安平从笔记本里取出信件,递到童然的手里。
两人知道这是杨霄对他们的考察。
因此在回答杨霄前都比较谨慎。
先开口的还是童然,她反复查看信笺纸,说道:
“杨大,这信有问题啊!
从字迹来看,不像是一个参加了高考的准大学生写的字啊!
跟小学生一样。
几十个字里面就有四五个错别字!
会不会是有人乱写,故意把程教导员的父亲引到鱼嘴村附近?”
毛安平不同意童然的看法,提醒道:
“不对!
你刚才也说了,这些信是随机送到司法所工作人员手里的。
写信的人怎么保证这封信就一定会落到程教导员父亲的手里?
我认为是随机伤害。
写信的人报复的不一定是某个特定的目标,也许是镇司法所!”
警车很快开出县城,行驶在通往鱼嘴村的狭窄县道上。
道路变得颠簸。
童然和毛安平在车里发表自已的意见。
他们从一开始就认定程川的父亲是被人报复伤害的。
只不过动机不同而已。
争论写信的和报复的是不是同一个人。
杨霄没有打断他们。
让他们大胆地假设和猜测。
刑警破案其实没有太多的技巧,除了从证据中发现线索,就是根据掌握的蛛丝马迹大胆地假设,然后反复论证假设是否成立。
杨霄并没有急着下定论。
他还无法完全排除程立言坠崖不是意外的可能。
不过杨霄从信里发现了一个疑点,到现在童然和毛安平都没有提出来,特意提醒道:
“你们再好好看看那封信,没有发现其他问题吗?”
童然和毛安平把脑袋凑到一起,反复研究信上的内容。
这封信一共就几十个歪歪扭扭的字,语句直白简单。
看几遍都能背下来了。
两人把眼睛瞪得老大,愣是没看出来什么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