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”詹康成打开家门,把编织袋里的废品倒出来,一脸阴郁地坐在门口,双眼无光。

他后悔当初不该让儿子考消防队。

原本指望儿子有一个稳定的工作,谁知道飞来横祸,工作不但没了,连人也被弄进了监狱。

现在詹家得罪名山化工,在云景县已经寸步难行。

詹德华被抓以后,詹康成的小生意做不下去了,家也被人给砸了。

为了给儿子打官司,詹康成已经花光所有积蓄,连摔伤腿也没有钱治疗。

现在詹康成只能靠捡废品维持生计。

即便是这样,依然要忍受其他人的辱骂和刁难。

在云景,谁要是跟名山化工过不去,就是跟云景人过不去。

毕竟名山化工倒闭,关系到的是云景数万家庭。

咯吱!

就在詹康成郁郁寡欢,抽着闷詹家的时候,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一个跟詹康成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走进来,他手里拎着一袋水果。

“老詹,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,别放在心上。”男人名叫陈贵平,是詹康成在云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,詹德华出事以后,也只有陈贵平隔三差五来看望詹康成,他把水果放进詹康成的屋里,搬来一根凳子坐在詹康成的身边,小声嘀咕道:

“老詹,是我对不起德华。

要不是我那天喝醉酒在德华面前胡言乱语,也没有后来的事情。

要不这事……就算了吧?”

“我儿子还在监狱里!”詹康成掐灭烟头,疲惫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倔劲。

他现在只想怎么能把儿子从监狱弄出来。

“可是……”陈贵平摇头叹息,继续劝说道:

“我们斗不过名山化工啊!

就算亲眼看到又怎么样?

黑的还是能被说成是白的!

这事根本就没证据。

德华不是举报过三次吗,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,反而把自已给搭进去了。

消防安全检查过程不重要,重要的是结果。

没出事就不会有人管的!”

“真要是出事就晚啦!”詹康成轻声说道:

“听说九陵市副市长已经来了云景,在名山化工厂里转了一天。

如果我们现在去找他,把事情说清楚……”

“不、不行!”男人连连摆手,为难地说道:

“老詹,我跟你不一样啊!

我虽然已经退休,可是儿子媳妇还在名山工作。

事情真要是闹大,我们一家子还怎么在云景待下去啊!

答应帮你送东西已经仁至义尽。

你就别再为难我了!”

“你儿子是儿子,那我儿子怎么办!”詹康成听到男人的话突然激动起来,一瘸一拐地走进屋里,把男人送的水果拿出来,塞到男人的怀里喝骂道:

“滚!滚出去!

这事不用你管!”

詹康成有生气的理由,他的儿子为了揭露名山化工违规生产的内幕,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,可是云景本地人对此漠不关心,反而把他们一家视为异类。

詹德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,根本就不值得!

“老詹,你这又是何必呢!”男人抱着水果,一脸愧疚地退到门边。

他刚转身,就见到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人,吓得又回到詹康成的身边,结结巴巴地问道:

“你、你们是什么人?”

“詹叔,你的腿怎么啦?”厉韬赶紧上前,询问詹康成受伤的腿。

詹康成看到厉韬并不意外,他似乎早就料到厉韬会来找他,淡然地说道:

“小韬,你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