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霄坐到椅子上,打开面前的文件,说道:
“谢谢你啦。
不过以后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跟我提。
没有必要搞往我儿子帽兜丢纸条的小动作。
那孩子皮,说不定纸条到不了我的手上。”
哐当!
厉韬拎着热水瓶的手停在半空中,另一只手里的茶盖掉落到地上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幸亏杨霄习惯用搪瓷茶盅,否则茶盖就摔得粉碎了。
“小心烫到!”杨霄好心提醒。
杨霄昨天从李鲤那里得到纸条,第一反应就是自已的老婆孩子被人盯上,后来冷静下来思考,认为这样的可能性不大。
如今在九陵应该没人敢动杨霄老婆孩子。
而且李鲤是临时决定带杨恸出门。
杨霄担心李鲤一个人带孩子辛苦,才让厉韬陪在身边。
要想准确掌握李鲤和孩子的行踪,除非二十四小时近距离监视。
可杨霄没有发现任何人盯梢。
那就只有一种可能,有人泄露李鲤和杨恸的行踪,亦或者他本来就在李鲤母子身边。
厉韬的嫌疑最大。
杨霄只是开口试探,厉韬就有如此大的反应,结果已经不言而喻。
“杨副市长,我……哎呀!”厉韬还是被开水烫到,赶紧把水瓶和茶盅放下,来不及查看自已的伤势,转身走到杨霄面前解释道:
“杨副市长,对不起!
雷霆行动后我向詹叔建议,让他给您写举报信。
可詹叔担心被人知道他跟您有接触,又不想连累我,才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我、我们实在没有其他办法……”
“詹叔?”杨霄把那张一元的纸币放在厉韬面前,说道:
“就是纸条上的这个詹德华吗?”
厉韬摇头,说道:
“不是,德华是我的初中同学,也是詹叔的儿子。”
杨霄笑着说道:
“你们这是掩耳盗铃!
你是我的秘书,詹德华是你的同学。
你们怕的那些人难道不知道这层关系吗?
就算没有这张纸条,他们也会怀疑到你的身上。”
“不会的!”厉韬笃定地摇头,说道:
“我和德华已经十年没有联系。
他们不知道我跟德华的关系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?”杨霄反问道。
“因、因为这件事太大,我怕会出事!”厉韬显然知道更多内情,脸上的恐惧不像是假装。
杨霄对厉韬的此时的反应很感兴趣,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,向十年没有联系的同学家长透露自已家人都行踪,让他把这张一元的纸币塞进杨恸的帽兜里。
这个人显然是想请杨霄过问云景县消防大队一个叫詹德华的事情,可是又怕被人发现,遭遇到危险,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。
杨霄合上文件,表情严肃地问道:
“到底什么事?
厉韬,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,我只能向市政府申请更换秘书。”
杨霄的工作范围特殊,从警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,为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身边不能有泄密的人存在。
杨霄给厉韬解释的机会。
厉韬也明白自已的处境,他以为事情天衣无缝,可是忘了杨霄是干刑侦出身,这点小把戏哪能瞒过杨霄的眼睛,只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出来:
“杨副局长,我也是偶然知道这件事的。
詹德华是云景县消防大队防火监督科科员。
半年前,有人向县纪委实名举报詹德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