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。
林凝素磨蹭地下了马车,因?着紧张,手?中的信快被她揉皱成球了。
其实,就?算是笃定地说了她和林砚必不?会成亲,也不?能说明什么的,对吧…
她安慰着自己,自行打气。
乌蚩非常识眼色地为她让出了路,并退到了一丈开外。
她站在车前,犹豫了好久,才开口说道:“哥哥,我?行至半途中才发?现?送错了信。”
“这封才是阮姑娘的,我?们交换回来吧。”
车内寂静无声?,像是无人?一般。可幽幽的松柏沉木气味,又?极其有存在感?地昭示着里头坐着谁。
林凝素紧盯着车帘,心中忐忑。
没得到回应,她便踮起脚尖,想将信自缝隙塞入。
腕间一凉,细腻瓷肌骤然多了一层粗砺触感?。
被抓住了。
拒绝
还没等林凝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 她便?被这力道拉上前,整个人贴在了宝车侧方?。竹质的车帘和垂落的玉珠因这突然的动作碰撞摩擦,轻轻响在耳侧。
挣脱不开, 腕骨有些疼。
而后, 车帘被掀起?, 林砚眯着双眸,唇边弯着温柔的弧度。
与他手上所用的气力极不符。
林凝素忽然有些恼,语气也冲了些:“这是阮姑娘的信。”
“把我的信拿来。”
手?掌伸向前来, 却越过了薄薄的信笺,而是触上了林凝素发间的珠翠海棠。
她发间微痒, 钗尾在倾髻上轻轻拨动。海棠花被重新固定在该在的位置上, 只是有两缕碎发垂了下来, 但无伤大雅。
“慌什么?都乱了。”林砚终于接过信笺, 目光却仍在林凝素的面上停留。
这人将另一封信放在她掌心。
信笺未封蜡,也不有没有打?开过。大概率是被看过了….
林凝素后退了好?几步, 平复了心情,才说道:“….哥哥, 我先回府了。”
她没再去看林砚, 飞速转过身去上了林府的车马。有关于林砚, 她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, 也越来越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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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日午后,林凝素从父亲那里探到?了消息。说是许融已经打?通了何昭那边的关系, 已经在暗中将消息透露给陈云。
只是从陈云的反应来看, 不知他是受了林砚什么威胁,并不敢轻易相信何昭所说的话。
此事实在是拖不得, 何昭软硬兼施,直到?夜里, 陈云才答应了重新写一份供状出?来,将整件事原本的细节说出?来。
虽然孟桓想杀林砚是真?的,但林砚指使人私自放走了反贼都督吕宫,罪名也并不小。
当今圣上疑心重,年轻时曾审过不少世家,其中有多少莫须有的罪名,难以知晓。
只要圣上起?了疑心,便?会?顺着林砚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事顺藤摸瓜地查。查出?构陷阮柱国一事,阮氏便?能重新取信于圣上。
等陈云写出?了供状,已是夜半丑时。趁着大牢看守打?瞌睡的时候,那份供状被传了出?来。
就等着第二日,悄无声息地再送到?圣上那去。
自然不能由孟桓来送,那样太过刻意。
最?合适的人,便?是刑部经手?此事的官员或是何昭。那刑部的官员在朝堂上混了多年,鬼灵精着,打?从一看是就看出?这是一件必定会?得罪人的差事。将来不知道谁登基,若是押错了人,吃不了兜着走。
所以走得远远的,连续告假好?几日。
而何昭,答应通融已经以身犯险,许融也不能再开口,让别?人进退维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