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林砚?”林凝素喉咙干涩, 声音也嘶哑。
“病糊涂了,连哥哥也不愿唤了。”林砚转身自几案旁的小瓶中拿出一粒药丸,轻轻塞至她唇边。
林凝素老实地吞下药丸, 心想?真是她还未清醒,看错了不成。
“刚醒来, 还有些?晕, 哥哥莫要?见怪。”
真是有些?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…
林凝素缓缓坐起身, 她环顾着四周, 才发?现这是一处营帐。帐布粗糙,陈设也颇为简陋, 这不是畿辅军的营帐。
记起来了,她不是被那黄眉军将领抓走了吗, 那此?处便是黄眉军的大?营。
可是, 林砚怎么在这。
林凝素抬眸, 恰逢这人也在打量着她。
林砚伸出玉节般的手指, 轻轻探上?她的额间,粗粝的触感短暂停留, 凉意却?经久不散。
“未染上?寒症, 体质还算康健。”
他话音刚落,帐外便进?来一人, 手持一盆净水,正是乌蚩。搁下之后, 他也没离开,便守在一边等候差遣的模样。
林凝素顺着帐帘缝隙看向外头,好奇地问:“我不是被抓走了吗?”
“不是你,是我们三个。”乌蚩冷着面孔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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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?
见林砚这云淡风轻的模样,还以为是在上?都?林府呢。
林凝素看着自己身上?还披着细软的棉被,她刚刚甚至还吃了药丸,哪有俘虏有这个待遇的…
“不必担心,过几日,哥哥便带你回去。”林砚拧了干净的手帕,放在她掌心。
所以说,林砚是来救她的吗。
刚升起这个念头,林凝素又想?到他们的大?军都?中了怪蛊,包括阮清在内。林砚此?行,大?概率也是为了在黄眉军中寻了解药带回去。
救她,顺便罢了。
林凝素躺了太久,浑身难受,便站起身走动。她现在一身轻松,全然没了之前中蛊时的腹痛和头晕。
“我那怪症已经好了吗?”
乌蚩摇摇头,道:“不是怪症,是蛊毒。也没有解毒,而是又多了七八种?蛊。”
林凝素闻言大?为震惊,七八种??那还能活吗?虽说她不曾亲眼见到过何为荆苗蛊毒,但话本子里传言的,都?是些?百足的毒虫蚁兽,可怕的很。
还没等她继续追问,帐外便进?来两?名黄眉军士兵,大?声嚷道:“你们几个,我们老大?喊你们过去,快点!”
而后,这二人又交头接耳低声抱怨:“也不知道吕都?督搞得什么名堂,对?这几个孟朝俘虏这样礼遇…”
乌蚩的暗器藏在袖口,却?被林砚给?压了下去。他对?二人的冒犯充耳不闻,转身牵住林凝素的手,缓声道:“一日未醒,该是饿了吧。”
不是,真把?这当自己家了。
可是林凝素看着外边凶神?恶煞的卫兵,个个恨不得生啖了他们血肉的眼神?,她不由得抓紧了林砚的手。
大?约一刻钟,三人被带到一座主帐之内,其中席宴酒水,倒是没比畿辅军差多少。
一个身着轻甲,鬓发?半白的老者居于上?位,见他们入内,一直紧盯,不知在打量什么。应该就是黄眉军的头目,在并州晋越起家的王升。
还有一男子,居于其左,颇为年轻,左不过二十七八。但见其备受王升尊重,地位应不低。
林凝素又想?起那两?名士兵所说的“吕都?督”,立刻便在脑海中浮现一人,名叫吕宫。
这人是黄眉军的重要?将领,在并州,大?多数的胜仗都?是这人打下来的,且此?人有勇有谋,善断局势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