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闯试探地踏进门去,就在她踏进门的一瞬间,殿门猛然合上。
眼前一片金碧辉煌,晃得她两眼生疼。
降霄殿,神霄绛阙,玉瓦贝阙,雕栏飞甍,莲池玉座,风悦斜立。那莲池时隐时现,透出一道金阶。
她沿着金阶向上走,飞鱼从她身边飘过,画出一道流光。穹顶如繁星点点,斗转星移之间,这殿内换了一方天地。
道道金彩自她身边漫过,吸引了她的目光。金光直飞而去,静落至他的身侧。
江宁侧卧于榻上,一袭月衣轻似薄纱,漾在这玄境之中。
他枕着手臂,一手垂落在榻沿,那只手的腕骨凸起,骨节分明,手背埋着道道青筋,指尖泛白,似在点着空中轻雾。
墨发倾泻而下,几缕盘卧在他的颈侧,落于白玉之上,另几缕蜷在他的腰窝,藏于薄纱之中。
实在被惊艳得找不出一句赞美的词来。
叶闯蹑手蹑脚地走去,想拨开他耳侧的发丝,却被一阵雪香迷住了。
“好香。”是他身上的吗?
她倾身,在他颈侧轻嗅。
不是。
她只闻到了他的心跳。
他悠悠转醒,清眸染着一层不可道的薄雾,细细地击凿、锤炼、雕琢着她。
叶闯心头一凉,慌忙解释,“我……”
一缕柔风吹进,倏然间变成一头巨龙,血口大张,要将她吞入腹中!
他下意识护住她,两指一挥,将那风龙斩作齑粉,却后知后觉距离太近。
“你是如何进来的?”
他一拢青丝
椿?日?
,眉目间清冷依旧,只不过此时聚起秋水一汪。
她指向殿门处,语气真诚,双目炽热,“那只仙鹤,门口的那只仙鹤。”
那只仙鹤是他一缕神识所化,承载着他的意识。若它邀请叶闯进来,那就说明……
“是我?”江宁良久才肯抬眼看向她,“是我邀你进来的。”
心尖酥麻,心底酸痒。她蹲在他身前,手指扣着他的衣角,牵动着他滑落的发丝。
“你为何想邀我来你的殿中?”
“我……”他扯过袖口,身子向后倾,避开了她炽热的目光,“不知。”
“不知?”叶闯倾身向前,膝盖支在榻边,与他四目相对,“你明明想让我留在这里,陪在你身边吧。”
他咬唇后退,“我没有。”
“不许跑,”叶闯摁住他的袖口,又凑近他几分,“你看着我。”
偏偏暗香萦绕,搅得她神魂颠倒。
江宁鲜少拒绝她,想说什么,却迟迟没有开口,只将目光又抬高几分。
原来是一只听话的小猫。
叶闯的语气软了下来,“你看到那些师弟师妹们在一块有说有笑,是不是很羡慕,想要加入他们?”
江宁没有想到她会说这种话,泪光一闪,又被忽闪的睫羽压了下去。
哎呀,怎么哭了。
叶闯自己没哭过,自然不会安慰别人,她有些手足无措,“别哭啊,我不想惹你掉眼泪。”
“为、为什么?……”
从没人会关心他掉没掉眼泪。
“因为我关心你啊,”她一笑,“我很关心你。”
一直以来渴求的东西原来近在咫尺,仿佛一场救命的雨,小心呵护着干涸的心田。
不迟,也不巧。
红符一闪,江宁痛得闷哼一声,无力地向后仰去。
叶闯急忙搂住他的腰,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,“你没事吧?”
他红了耳根,脸偏向一边,“没、没事……”
两人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