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?我在混妖之地遇见了?谁吗？我娘。她把她的元识给了?我，让我去看她的一生，三百年?前秦州之战，她作为前朝最后一位将军，死守殿门，在大刀砍下她的头颅的前一秒，她才肯说出那个名字阿晔，那是?末帝的乳名，那个早已病逝的李詹言。”

“那时的她面对千军万马，独守空殿，战死之前不过?只想回头看看，看看那大殿之中、龙椅之上?，到底还有没有那个人的影子?。十几年?的情谊，为他守护江山，为他征战四?方。她最炽热的话不过?一句‘君临天下，四?海升平’。”

“她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，她有太多愿望没有实现，于是?她怀着一腔孤勇，要?在千万轮回之中找到那个人，只为片刻温存。”

“如果是?你，你会?为了?我这样?做吗，江破云？”她的目光落到他腹侧的那颗痣上?，将那颗晶石抵进他的肚脐，“为了?前世的一个遗憾，不惜以性命为代价？”

江破云揽住她的脖颈，皮肤穿刺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攥紧拳头，用力?到指节咔咔作响，可他没有放开手，可没有推开她，任由愈合的伤口咬住晶石，就像他曾那样?拼命地挽留她，哪怕疼痛嵌入体内，久散不去。

神仙骨·折竹（二） 标记

他盯着?她, 没?有流下一滴眼泪，哪怕那颗钻石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身体，再也摘不下来。

“你从?来没?有坚定过我爱你, 哪怕片刻。”他的眼里有些许怨恨, 更多?的则是平淡，就像千年万年的等?待中那一瞬的失态, “你永远站在我的对立面, 永远不肯与我并肩。”

他很?快又黯淡下去, 换过来想，如?果他是叶闯, 如?果他面对爱人?的背叛，他愿意、他能够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吗？如?果是他，他会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真相吗？

未必吧。

未必吧，未必……

他淡淡一笑，松开揽住她脖子的双手，顺着?她的力道将晶石往血肉深处探去, 池水如?剧毒一般渗透骨髓，逐渐麻痹他的神经。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叶闯将他抵在池边, 不由分说地啃住他的唇瓣，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闭嘴。”

她卸下软甲, 解开衣袍, 止住他自残的行径，与他十指相扣，侵占他的每一寸肌肤。然而?越是亲热，痛感就愈加强烈。心里的猛兽像是受到挑衅，拔去她的痛觉，点燃她的欲望, 驱使她铺天盖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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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将他占有。

她的喉咙里窝着?一团燥热的火焰，贪婪地索取他的温度，他的气味，直到她彻底沦陷。

江破云扬起头颅，湿发披散在池边，就像一条条灵巧的细蛇，千娇百媚地攀附于她的手腕，他的眼睛含着?雾气，双唇被她咬出了血珠，红似胭脂，胸膛上残留的痕迹被洗池冲刷干净，只?沁出几滴薄汗。

他颤声问?：“你爱我吗？”

她大口大口地喘着?粗气，红着?脸颊看他，没?有回话，也没?有动作?。

“你爱我吗，叶闯？”

“你爱我吗？”

她用指腹扫过他染血的唇瓣，片刻后，破处恢复如?初。她盯着?那愈合的伤口，只?感到那头猛兽的面目更加狰狞，怒吼着?、撕咬着?、炸起鬃毛，要把他吞吃入腹。她要做他永不愈合的伤疤，做他最骇人?、最疼痛的伤口。

“你爱我吗？”他的声音因为得不到回应而?染上哭腔，“你爱不爱我？”

爱不爱你，爱不爱你，爱不爱……她机械地重复着?这个问?题，大脑如?同爆炸一般疼痛，耳尖爆起尖锐的鸣叫，刺穿她的耳膜和?喉咙，她摸着?他的侧脸，用力擦去他的泪痕。

到底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