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……忙嘛,睡觉之前吃了一片结果上厕所接了个电话忘记了,就又吃了,估计是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,反应比较大。”徐薇无辜地眨了眨眼,展露出她为数不多的服软时刻。
阮棠偏偏很吃这套,脸上绷不住,无奈地笑着瞪了她一眼,起身去医院食堂买早餐给她。
徐薇嘴上说着自己不吃这种全是碳水、升糖快的食物,手却很诚实地将两个韭菜鸡蛋的小笼包塞进嘴里,又喝了一大口小米粥。
她吃了点东西,气色明显看起来好了不少,见阮棠正一脸欣慰地看自己吃饭,忽然问:你还从来没给我讲过你跟付北的事。
阮棠纠结了一下,拉着椅子凑近她,低声道:其实这事儿我原本不想再提的。
没等她说完,徐薇就放下手里的小米粥发誓:我绝对不会再拿来当公众号以及一切社交平台内容素材的,请组织放心。
阮棠倒不是怕她写出去,只是那些回忆,即使再重新去回想一遍也需要勇气。
“认识他的时候我刚来北京,那时候对社会认识还很有限,所以我总觉得是他引导着我从小女孩变成了真正的女人,在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,一个跟我非亲非故的男人竟然还会给我花那么多钱,他跟我说那是我应得的,他还找大师帮我看过八字,说我的命格注定就是要靠着男人大富大贵,我知道你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肯定觉得我很物质很拜金,这么多年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错,包括还有一些其他影响,现在回想起来,感觉就好像他给我脑子里下了蛊一样。”
“搞得我现在真的有点不知道,正常的恋爱里,该怎么处理物质这层关系。”
“薇薇,你说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,付北是我的心结,只有解开了这个心结,我才能正常地生活啊?”
徐薇注视着阮棠,怜爱地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,说:我之前看 Adele 心理学说任何经历本身并不是成功或者失败的原因,我们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心理创伤而痛苦,决定我们自身的不是过去的经历,而是我们自己赋予这段经历的意义。
阮棠垂眸沉吟片刻,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:你是说,不是他塑造了我,而是我用他做借口,掩盖我自己本身就是个物质又拜金的人?
“当然不是,”徐薇摇摇头,“每个人都有欲望,直面欲望也没什么错,只是他把你的欲望放大了,可能给了你错误的引导。”
说不难受是假的,她原本以为这次重遇是上天给她的机会,只要她打出那个巴掌,就可以彻底和这段不断钻营男人的过往割席,开始新的人生,但徐薇却说他只是自己找的一个借口。
“那你真打算当什么都没发生跟他合作做完这个节目?”
徐薇咬着小笼包摇了摇头,用力吞咽了下去,声音坚定而洪亮道:当然不能算了。
“走廊就听到你声音了,幸好没什么大事。”冯雪拎着个大袋子进来,朝徐薇点头打招呼,递给阮棠,轻轻拍了拍她后脑,说:听你说话那么急,我猜你肯定连衣服鞋都没换就跑来了,所以我回去了一趟给你带来了。
阮棠回过头,刚好他的手还停在自己脑后的位置,她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,正想说话,忽然看到贾英骏紧随其后走进来。
她回过头看了徐薇一眼,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两眼一闭又开始装睡,无奈一笑,起身拉着冯雪的手说你陪我出去换衣服嘛。
两人回来的时候,贾英骏在一旁正襟危坐,而徐薇依然直挺挺躺在床上,二人像是斗法似的,谁都不肯先动。
阮棠上前去扯了扯徐薇的衣袖,说:别装了,我刚才去问过医生,他说不需要留院观察,回去注意饮食,近期不要再用药。
徐薇还没什么反应,贾英骏先一步抗议:怎么不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