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山和他老婆、孩子在一起吃饭,我见过他老婆的事情,根本瞒不住。
也没有瞒的必要。
“本来我想认命,想就这样一辈子都做你的情-妇,什么都不再强求了,但出了被绑架一事儿,我挺没有安全感的,我不能再坐以待毙,我想有堂堂正正的身份,所以我去找你老婆,希望她可以和你离婚。”
我出现在晴晴学校门口,不是偶然遇见能说得清的,与其这样,我倒不如大方承认自己想要取靠山老婆而代之。
深呼吸一口气,我又说:“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挺自不量力的,但是在生存面前,尊严是最没有用的东西,我想赌一把,即便希望渺茫,我也想赌一把,我不想再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!”
不管靠山会不会信,但是在我看来,这是最能说得通的理由了。
即便后续靠山查了伴月湖庄园酒店的监控,知道我过去那边,我也可以一口咬死这个理由,说自己过去酒店就是为了和他老婆谈判,其余的事情,我不清楚,也和我无关。
靠山沉默了几秒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再开口,他说:“时候不早了,早点休息吧!”
我和靠山道了晚安后,挂断电话。
这一晚,我睡得十分不踏实,辗转反侧良久,在半睡半醒之间,脑子混沌成一片,到了凌晨四点钟,好不容易睡着了,又做起来了光怪陆离的梦。
我梦到靠山老子被炸的粉身碎骨,梦到阿力和东子控诉我是个妖孽祸水,又梦到靠山知道一切真相后,掐着我的脖子,红着眼睛,对我说尽失望之语,也梦到盛怀翊浑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,一声接着一声唤我“阿绫!”
等再醒来,枕畔一片湿濡,而我的眼睫上,也是湿润的泪珠。
我无神地盯着窗外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失神良久,直到晨光有些刺眼,我才收回飞脱的思绪。
我下床,匆匆忙忙进卫浴间洗漱,又快速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,兀自驱车前往盛怀翊灵堂所在的地方。
不管阿力和东子他们待不待见我,也不管靠山知道我背着他过去给盛怀翊送行后会不会动怒,凭着本心,做我最想做的事情。
一个我深爱着的男人,活着的时候,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,他死了,无论如何,我都要去送他最后一程。
我本不想哭,为盛怀翊,我已经流了太多、太多的眼泪,可是一想到,今天以后,他的肉体也会在这个世界消失,一丝最后的念想也没有留给我,我哭到红肿的双眼,还是不受控制的掉眼泪。
盛怀翊、盛怀翊……
我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他的名字,多希望他可以再陪陪我,哪怕只是片刻的光景也好。
我不知道没了盛怀翊保护的岳绫,如果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,还有谁能拥我入怀、护我周全、顾我安好……
我完全是模糊视线将车开到吊唁的灵堂。
今天是盛怀翊出殡的日子。
彼时,灵堂外是一辆又一辆灵车,一众马仔黑衣肃穆,即便是戴着墨镜,也能看到他们凝重的神情。
当看到阿力等八个人将棺椁抬上灵车,我将车子熄火,第一时间下车冲了过去。
我一直压抑自己,不想盛怀翊走得不安生,可此时此刻,即便是搅得他魂魄不安宁,我也要见他一眼,将他最后的容貌,再一次深深地、牢牢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。
我步伐凌乱的走上前,立刻有马仔上前拦住我,不给我丝毫靠近棺椁的可能。
在他们眼里,我是害死盛怀翊的刽子手,是天孤地煞,我的出现,会惹所有人都不痛快,不让我靠近盛怀翊,是对盛怀翊最后的安慰,也是给他最后的体面。
“你们让我去见他最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