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齐屏住呼吸,耐心去诊,可除了脉搏后,什么感觉都没有。她不信,再耐心去试,还是一模一样。

“诊出什么了吗?”颜执安笑容就要压不住了,“少主、颜少主?”

循齐懊恼,道:“没有,我什么感觉都没有。”

颜执安笑问:“你想要什么感觉?”

循齐欲言又止,面上浮现犹豫,颜执安看着她:“你这模样,让我以为我自己得了疑难杂症,你这开始自己学医救母。”

“不行,我先睡了。”循齐不敢再说了,害怕露馅,翻身就躺下了,只给颜执安露出一个倔强的小脑袋。

颜执安哭笑不得,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,“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循齐闷闷地回了一句。

颜执安顺势在外侧躺下,中间隔了一人的距离。

一夜好眠,颜执安身子也轻快许多,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告诉右相,“循齐说她没有心上人。”

“她说你就信?”右相打起精神,“我和你说,这个时候的孩子最是叛逆,想法奇奇怪怪,捣鼓一些大人们不明白的事情,你觉得荒唐,她却觉得甚好。她说的话,不要信。”

“我想不到她喜欢谁,她接触的人中会喜欢谁?”颜执安不禁思索,“休沐日在的眼皮下,寻常在左相府,是谁与她相识能不被我们发现?”

右相忧心忡忡:“你府上的那位外姓姑娘?”

“那是我家十七娘的心上人,她不会的。”颜执安笃定,言道:“你不要把她想得那么坏,且二人见的次数,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。”

两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凑在一起,任何政事只要两人合心都会解决,可面对孩子的事情,竟一起犯难了。

两人面色不愉地走在垂龙道上,迎着晨曦,谁都没有开口。

“这不是你我二人擅长的事,让原浮生来京一趟,她教导孩子多年,她最擅长。”右相开始打了退堂鼓,她可以教导课业教导知识,但摸索不到孩子的心里想法。

颜执安抿唇,心中犹豫,“再等等。”

“你还想等?别等出事了,说我没提醒你。”右相不赞同她的说话,还等什么呀,将人招来便是,一来一回,三月的时光罢了。

颜执安不想见原浮生。她麻木地跟着右相行走,走了一段路,司马湛巴巴地跟来,她扫了眼,道:“我先走了。”

她快走两步,司马湛追不上了,只能将目光放在右相府上,可右相无子无女,联姻也是不成。

司马湛的目光放在右相的侄女身上了,她没有女儿,但是有侄女儿。右相无子无女,日后的心思必然放在侄女身上。

“右相。”他巴巴地过去说话。

右相快走一步,直接撩下他。

司马湛两头都没有捞到好,干干地看着两人大步离开,自己成了鬼不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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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齐埋头看了一晌午的书,再度翻墙溜了出去,无名只当她在书房里,便没有在意。

循齐去找的老药铺,将与阿元说的话又说了一遍,老大夫望着她,眸光疑惑,循齐知晓他的意思:“不是我。不信你来诊脉。”

老大夫当真给循齐诊脉,诊后微微一笑,道:“小姑娘,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

老大夫有医德,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人家家破人亡,故而,循齐问的时候,他十分谨慎。

“我就问问罢了,我看到书上是这么写的。”循齐巴巴地将医书带来,又拿了颗金豆子,放在桌上,“还请您给我解惑。”

原来是个学医的学生。老大夫捻起胡须笑了起来,细细与她讲解,可循齐听得模棱两可,但有句话听懂了,老大夫说,“姑娘与夫人之别,可用药物鉴别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