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七娘有消息了,六叔也赶去了,我让循齐去将人带回来,万一十七娘落在了六叔手里,我怕会出事儿。”颜执安面色沉沉,“当真是麻烦。”
更麻烦的还是循齐的亲事。
陈卿容走过去,望着女儿的脸色: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我近日出门,有人探话,询问循齐的亲事,我说还小不急,可过年就十五了,也不小了。”
颜执安想起那些人的算计,心中厌恶,不觉冷笑道:“当真是多管闲事,与他们何干。”
“怎么没有关系呢,她们想娶你女儿,你傻呀,打听就是想娶你女儿。”陈卿容忍不住埋怨女儿,“你自己不嫁人,难不成还不让她嫁人吗?不成就招一个过来,你觉得如何?”
“你想招谁?”颜执安耐着性子询问母亲,原来外面的人都在打循齐的主意,一个个都在打算盘。
她岂会让这些人如愿。
颜执安试探的话,陈卿容还是可以听懂的,当即红了脸,道:“你说得我就是恶人一般,你还真想留她一辈子吗?”
“我不习惯府里添人,母亲。”颜执安沉眸,“旁人若是再问,您便说家里不急以此作为推辞,我颜家嫁不嫁女儿,与他们没有关系,一个个老狐狸。”
都在打循齐的主意,可她还是个孩子!
陈卿容叹气,十多年前也是这般,旁人前来旁敲侧击,询问她女儿一事,只那时她们夫妻做不得主,便以此为推脱,可如今循齐的亲事就在执安手中。
她叹气,疑惑道:“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女婿,我给你打听打听?”
女婿?这个词语太生疏了,是颜执安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问题,一时间,当真将她问住了。
其实,不是她想要什么样的女婿,而是什么样的人才与循齐般配,可以待她好。
沉默半晌,她无奈地望向母亲,“我也不知。”
“你也不知,看来你还没想好,等循齐回来,你自己问问,别让她走你的老路。”陈卿容站起身,叹息一句,“你这条路看似显赫,可我知道,你没有一个贴心的人,这些年来,我想着不论是男是女,你带一个回来我也足矣。”
颜执安凝眸,脸色烫得发红,“您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不是喜欢原山长吗?我都知道。”陈卿容老神在在,一口咬定女儿有意中人,“你二人呀,一个是原氏山上,桃李满天下,威望足矣,一个是颜家家主,官居左相,同样有显赫的学生,你二人但凡动一动,都会影响我朝半壁江山的学生,我知道你心里苦,但不能让循齐走你的老路,那样太痛苦了。”
颜执安感受到母亲的心疼,但这股心疼的风吹得她浑身发烫,“母亲,您想错了,我与原浮生并无您想的那种感情。”
“她对你的感情,我看得很明白,若不然,她怎么会至今不嫁,你为何又不嫁人、不对啊,循齐怎么来的?”
陈卿容说着说着,自己终于反应过来了,她女儿还有个孩子呢。
不对不对,关系理错了。
颜执安捂脸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难以理解母亲的脑回路。
陈卿容顿了半晌,忽而又问:“你就这么过下去了,不找一个吗?你才二十八岁。”
“母亲,您喜欢男人,您自己去找。”颜执安起身,抬脚走了,步履匆匆。
下一息背后传来母亲的呵斥声:“你说的什么混账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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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百里外,有一小镇,镇上今年新开了一家学堂,只招收女子,教授琴棋书画。学堂里有两位女先生,一人书画一绝,其中一人棋艺一绝。学堂开业后,附近的人家便将女儿送过来读书。
短短两月,就将附近的学堂逼得开不下去了,而新学堂人多还很便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