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瞧,天还没有黑呢。”她颤了颤,抵着皇帝的肩膀,“别闹。”
外面下了阵雨,乌云散去,殿内跟着亮了些。
循齐心中恼恨,凝着面前清冷的美人,伏在她的身上,扣住手腕,顷刻间,她又占据上风了。
“我想此刻,不可以吗?”她伸手,在皇后肩上画着圈圈,心口跟着发热,望着她的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缠绵。
颜执安当真是害怕了,伸手捂住她的眼睛:“不行,你不想的。”
“我想。”循齐脱口而出,说完又觉得自己过于激动,显得急不可待,似放浪形骸的登徒子。
没等颜执安反应过来,她捂住她的嘴,“好了,你不要说话了,求求你。”她自觉失仪,羞得抬不起头,又实在是不舍,索性松开手,以唇角堵住她的唇,肆意纠缠。
院正来得很快,他料到皇帝会来找他,昨日大婚,走了那么多路,今日必然会不快。
他来时,殿门正关着,秦逸忙去通传,刚走到里面就听到陛下嘀咕的声音,“我不想见院正。”
“该起来了。”
“晚上呢。”
“听你的。”
秦逸脸色莫名一红,站在屏风外,恭谨道:“陛下,殿下,院正来了。”
“请院正入内。”
是皇后的声音。秦逸领旨,转身出去。
院正迈步进来,绕过屏风,皇帝端正地坐在床上,皇后站在一侧,院正上前行礼。
先把脉。皇帝的眼神漂浮,看看这里看看那里,最后看向院正,凶神恶煞,两息后,皇后轻轻咳嗽,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睛,最后哼了一声,闭上眼睛。
颜执安莞尔。
院正不知诊脉的间隙里,皇帝与皇后已较量过一回,他收回了手,这时,皇后上前,卷起皇帝的裤脚,道:“腿浮肿了。”
“昨日行走过多,这几日莫要走动了,好生养着。”院正忧心忡忡,皇帝的腿疾让人十分忧愁,偏偏皇帝不是安分的性子,屡屡劝说,都当做耳旁风。
他不敢与陛下说,便转身与皇后说话,这时,皇帝睁开眼睛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:“卿有话为何不与朕说。”
皇帝板了面孔,恢复往日的面容,吓得院正抖了抖,皇后适时开口:“院正随我来。”
两人来到殿外细说。
暮色四合,雨后的秋风添了冷意。
院正说道:“前两次的刀伤已然伤及筋骨,陛下身子本康健,若是寻常人,未必会恢复得这么快,奈何陛下政务繁忙,无法得闲。臣那是那句话,急不得慢慢休养。皮肉伤容易恢复,筋骨伤,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。”
絮絮说了半刻钟,皇后认真聆听,最后提一句:“勿要多用力。”
皇后看了他一眼,道:“记住了。”
“祭酒留的药材还在,先药浴,臣明日来施针。药便不喝了。陛下喝了近半年的药,是药三分毒,接下来,臣开些药膳。”
皇后不耐他的说辞,“院正,我且问你,你可有几分把握让陛下恢复如初?”
“伤其筋骨……”院正愧疚,“臣没有把握。”
“那便着召集名医来替陛下诊治。”皇后说道。
院正面露难看,皇后说道:“不是我有意让你难看,我只想陛下身子早日恢复。”
“殿下,臣斗胆说一句,原祭酒也属杏林精湛者,她与臣想一致。”
“人外有人,山外有山,未必没有精通此道者。”皇后不肯放弃,“你与山长医术精湛,只能证明你们暂且无法,不代表旁人不行。”
皇后坚持,院正也无奈,罢了,不与皇后争。
皇后入殿,皇帝仰面躺在床上,闻到动静,立即坐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