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抚女儿的黑发,心中被怜爱取代,“回来后,可还适应?”

女帝的话,让循齐犯迷糊,这句话问得好生奇怪,她是否适应,与陛下有什么关系?

她无措地眨了眨眼睛,颜执安开口:“陛下,您怎么出宫了?”

“你可知晓这位公主是怎么被发?*? 现的?”女帝恢复常色,松开循齐柔软的小手,继续说:“是皇室送给朕的礼物。”

颜执安垂在两侧的手蓦地意动,道:“臣以为是陛下的意思。”

“朕撑得慌?”女帝反感极了,“是纪王送入宫的。”

纪王是明帝惠帝的小叔父,至今不过四十岁,正值壮年,若不是他压着,她也不会将女儿送到颜家。

闻言,颜执安也露出厌恶的神色,莫名显得冷峻,道:“那就先认下,且看他们玩什么把戏。”

循齐闻言,诧异得睁大眼睛,下一息,颜执安拉她回来,与陛下说:“陛下,臣先回府了。”

“嗯。”女帝沉沉地看着少女,眼中带着不舍。

颜执安恍若未见,领着循齐出亭。

两人一道上了马车,女帝也跟着出亭,遥遥望着马车,心中落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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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左相府,已是黄昏,陈卿容领着人在门口候着,远远地看着马车而来,面上添了些喜色。

一走便是三月多,她还是多少有些想念的。她对这个女儿,是又爱又怕。颜执安年少成名,神气清韶,而她,就是闲散的性子,着实与她说不到一起。

马车停下,循齐先下车,随后转身扶着颜执安下车,陈卿容笑着走过去,“你们可回来了。”

下一句就是:“京城里闹翻天了。”

循齐略有耳闻,女帝的女儿回来了。她不明白,女帝的女儿回来,怎么就闹翻天了。

她询问母亲:“为何公主回来了,会有这么大的动静?”

“你不懂,这位公主与太子不是一个爹。”陈卿容点明要害,看着光明的背后,实则藏着渊深晦影,是要吃人的。

“不是一个爹?”循齐目光颤颤,“陛下是二嫁吗?”

陈卿容涩然,颜执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,陈卿容害怕,道: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,她都十四了,也该告诉她了。”

“我来说。”颜执安头疼极了,母亲这么一说,显得陛下成为玩物,可真况并非如此。

女帝如何登位,她是最清楚的。

“循齐,你回去换衣,再来用晚膳。晚膳后,我与你细说。”颜执安抬手摸摸她的额头,那双凛然的眸色泛着光彩,“去吧。”

循齐听了吩咐而去。

颜执安望向母亲:“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
陈卿容拉着女儿,回屋细说。

颜执安对外打的是带女儿回家认祖归宗的旗号,她走后,年内倒也安静,除夕夜的时候就变天了。

按照惯例,除夕夜,皇帝设宴,重臣赴宴,三品以下的朝臣不必参加。颜执安不安,陈卿容就被陛下召入宫赴宴了,这是陛下的恩赐。

那夜,纪王也在。他带了一位少女入宫,拿出证据,说她是明帝之女,也是陛下之女。

明帝已死了十三年了,他死后无子嗣,惠帝才继位的,如今他的女儿回来,惠帝一脉,显得名不正言不顺。

陈卿容说:“要命是这位公主是个乡野来的,目不识丁,什么规矩都不懂,你知道吗?看到她进来后,其他人都笑了出来。怎么说呢,衣裳寒酸罢了,偏偏穿得不伦不类。”

“纪王这一手,是打了陛下的脸。”颜执安眼神微动,“纪王这一手是防止陛下将帝位还给明帝一脉。纪王就是不想下一位帝位由女子继承。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