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领旨!”
“臣领旨!”
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宫门口上空,皇帝伸手,欲让颜执安扶着自己,待伸手才看到自己手下的血迹,便又收回来,自己扶着椅子站起来。
颜执安手伸到空中,皇帝瑟缩了,她蹙眉,回头吩咐道:“去国子监请原祭酒入宫,再去太医院请院正过来,要快。”
“臣去请原祭酒。”季秦从地上爬了起来,匆匆离开。
皇帝起身,一步步往宫门走去,颜执安跟着过去,几度想要搀扶她,都被躲开。
众人跪在门口,面面相觑,但人群中的人头十分惹眼,有人的官袍染了鲜血,厌恶得皱眉。
“谁干的?”
“陛下清早出宫去巡视?她去哪里巡视?”
“谁派人去刺杀太傅,让陛下捉住把柄,这回好了,谁按得住她?”
“立太傅为后?分明就是乾坤倒颠。”
“各位大人慎言。”应殊亭出声,“陛下震怒,方才怎地不说,此时说了有何用,行刺陛下是大罪。”
此事还没有查清,谁知道皇帝怎么折腾,万一以此来抓捕他们,连说情的人都没有。
众人陆陆续续爬了起来,纷纷避开地上的头颅,胆子大的还看了一眼,武将上前,提起头颅细细观察,“这是哪里来的刺客。”
“别管了,先回去。”
有人已经吐了出来,看都不看一眼,武将转交给了刑部尚书,“您慢慢查。”
棘手的案子又添了一个,涉及皇帝的安危,他连拒绝的全力都没有。他低头看着人头,想起一人。
在家养伤的杜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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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车来后,两人登上宫车。
皇帝神色自若,还有心情整理自己的衣襟,颜执安握住她的手,翻看后背,又掀开袖口查看手臂。
手臂上没有伤。颜执安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些,又拿起她的左手继续查看。
“伤不在手臂上。”循齐淡然地放下手臂,冲她一笑,道;“你今晚可以不用回家去了。”
“还有心情说这些?”颜执安被吓得魂不附体,与她对视一眼,“你今早这么一折腾,君臣离心,他们对你心生不满。”
“那就换了他们。”循齐不以为然,扬起眉梢,“朕还年轻,他们都比朕年岁大,熬一熬,看谁先死,他们死后,朕将他们的后嗣赶出京城。太傅,取贤楼内的寒门子弟可比他们年轻多了。”
“让他们再蹦跶两年,若真要不服,换了。”
她有手段有能力,何必听这些老顽固的。她看着颜执安,道:“不必害怕,今日是他们行刺朕,不是朕无理取闹。”
颜执安哑口无言,不知该说什么,唯独握住她的手。
今日这么一闹,君臣离心,又会说皇帝暴戾无度。颜执安十分无奈,这件事,当真是棘手。
宫车在寝殿门口停下,皇帝照常下车,颜执安想扶她,她却走得比自己还快。
秦逸收到消息,见到皇帝归来,忙上前迎接,皇帝一袭青衫皆是血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看到正殿门槛,循齐顿了顿,提起一口气,提起裙摆,抬脚迈过门槛,脚落地的瞬间,疼得一颤。
入殿门,她扯下身上的外衫,露出同样染成红色的中衣,吓得秦逸高声喊陛下。
颜执安跟着过去,绕过屏风,皇帝坐在了床榻上,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道:“朕要立后了。”
她笑了笑,颜执安心口发酸,本想开口,却看见皇帝朝前栽了下来。
“小齐……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快,召太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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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齐睁开眼睛,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