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当其冲是京兆尹,他喘不过气,上前禀事,太傅坐下来,当做没有看到他。
京兆尹将昨晚刑部尚书说的话重复一遍,皇帝抬眸,“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?”
皇帝怒喝,众人跟着跪了下来,高呼陛下息怒。
应殊亭乃是百官之首,忙回答:“回禀陛下,那位醉鬼还没未曾找到?”
“当时没有人在旁?杜主事出入应该有侍卫跟着,侍卫呢?有侍卫在,醉鬼如何近身?”皇帝发话。
杜孟贫寒,是被锁拿入京的,从刑部出来后,身边的人都是她来安排的,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。
这些人妄想糊弄她。
京兆尹没想到皇帝比他还清楚杜孟身边的事情,一时无言,皇帝拍案:“侍卫呢?”
“死了。”京兆尹战战兢兢地回答。
皇帝冷冷地笑了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道:“京兆尹玩忽职守,罢黜官职,打入刑部大牢。”
随后,京兆尹闭上眼睛,任由侍卫将他拉了出去。
“刑部尚书,你查到了什么?”皇帝怒不可遏,但还是压住怒气,看向对方。
事已至此,刑部尚书也不知该说什么,摘下官帽,放在地上,跪下来叩首,“陛下,杜主事确有两名侍卫,先被杀害,她欲逃出,被醉鬼撞上,醉鬼拿石块砸了脑袋。”
“竟然这么巧合,都可以写话本子了。”皇帝怒视刑部尚书,道:“刺客呢?”
“臣还未曾找到。”
皇帝沉默,望着虚空,满殿朝臣不敢言语,左右二相压根不敢开口,众人这才将希望落在太傅身上。
然而太傅只坐着,并无说话的意思。
殿内落针可闻,皇帝怒视这些朝堂重臣,微微一笑,“杜孟出事,你们是不是很高兴?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群臣闻言都跪了下来,低头不敢言语。
“你们是该高兴,杜孟受伤,无人查你们的把柄,她入京来,做尽得罪你们的事情,你们晚上做噩梦都要害怕她来找你们。”
皇帝语气严厉,目光在众人身上梭巡一番,“朕要看到刺客,若不然,朕不会罢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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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在朝上大发雷霆,罢黜了京兆尹,令太傅暂代一职,彻查此事。
散场后,太傅往京兆府而去,刑部尚书随行,擦着额头上的冷汗。
一路跟随,到京兆尹下车,刑部尚书追上太傅,小心说道:“昨夜查过刺客,是一名好手,刺客死了,杜主事昏迷不醒,尚且不知当时的情形。”
颜执安止步,转身看向对方:“陛下的性子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若想蒙混过关,你大可试试。”
说完,她便走了。
刑部尚书咬牙,“当时情景混乱,谁知道当时的情况。”
“那就等杜主事醒来,当时就没有百姓路过?”颜执安大步朝府衙而去,“我既然接手,你们也做好准备。”
“太傅,为一主事闹得……”
颜执安止步,刑部尚书果断闭嘴,颜执安回身看着他:“哪怕她是百姓,无故被害,你们也该查,还是说,她在查什么案子,让你也跟着不安?”
“没有。”刑部尚书否认,不敢直视太傅。
颜执安察觉些名堂,“杜孟是昏迷,但不是死了。别跟着我,你查你的,我查我的。”
颜执安自己往府衙去了。
刑部尚书咬咬牙,转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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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黄昏,颜执安出京兆府,推开车门,车里多了一人,正是华阳长公主。
她笑了笑,如常上车,“杜孟一事与殿下有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