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说话?”颜执安忍不住侧眸,陡然觉得自己被推入火坑里了,五年时间,说长不长,怎么去教。
刑部尚书面色为难,“下官请了大夫,她、她的嗓子没有问题,是不愿说话。”
他抿了抿嘴,“骨头硬着呢。”
“你活着,是陛下的仁慈。”颜执安嘲讽一句。
言罢,她走进大牢,刑部尚书屁颠地屁颠地跟上,“她进来后,一句话不说,下官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大牢内十步一灯,依旧无法遮掩森冷刺骨的寒意。
走到最里面的牢房,她推开门,里面一股暖意扑面而来,她懒得理会,大步进去,“本相将她带走。”
“听您的。”刑部尚书就盼着这句话,这就是个烫手山芋,女帝将他骂了一个时辰,骂人的话一句不带重复的。
颜执安走到木板床前,凝着被下的孩子,那张瘦削的脸上看出几分美色,眉眼细细去看,与女帝确有几分相似。确实,认作义女的话,瞒不过那些老狐狸。
她解下身上大氅,掀开被子,将厚实的大氅裹住少女的身子,顺势将人抱了起来。
外面大雪如旧,风迷了眼睛。
颜执安沉静的眼底浮现无尽的哀愁,未来的储君,乃至未来的君主,五年时间,希望我能如陛下所愿,将你教导成合格的储君。
风雪过大,她的神色依旧温和,抱着少女,踩在了圣洁的雪地上。
循齐,五年内,我便是你的母亲。
你十三岁,我二十七岁。
第2章 左相会不会打孩子?
“你生了个女儿?”陈卿容险些丢了自己手中的茶盏,眼底拂过惊云,深深凝着自己如冰似玉的女儿:“你女儿多大?”
颜执安回到相府,将循齐暂时放在自己的院子里,第一时间来给母亲说明情况。
面对母亲的震惊,颜执安口中十分苦涩,思索一番,未及回话,不耐烦的陈卿容敲敲桌子,“你女儿多大了?”
“十三……”颜执安捂住自己的双眸,试图避开母亲深究的视线,她有苦楚,却不可与母亲细说。
循齐就是她的女儿了,只有母亲相信了,天下人才会相信。
若是连自己的母亲都无法相信,怎么让天下人相信。
外面大雪还没停,暖阁里的陈卿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,“你二十七,她十三,落地算一岁,也就是说,及笄之年就有了……”
陈卿容嫁给颜家第四子,膝下只有一个女儿,自小带离金陵。后来丈夫死了,女儿成为家主时,她才搬来京城居住。所以,她对她的女儿并不熟悉。
如此推算,及笄之年就有人欺负了她。
陈卿容感觉到心口一股怒气,颜执安不动声色地握住母女的手,一双眼里放出光芒,“母亲,她就是我的女儿。”
不对,不对……陈卿容察觉出哪里不对,她这个女儿性子凉薄,才气纵横,善探山寻矿,不会随意糟蹋自己。
她反握住女儿的手,心里涌现为人母的刚强:“她是哪家的,凭什么让你背下来,遭人骂。”
颜执安却压住母亲的手,“母亲,她将是我金陵颜氏的少主。”
“你不嫁人了吗?”陈卿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声音莫名高了些许,“你二十七了,该成亲了,旁人的女儿都读书了。她是谁家,送到谁家去。”
颜执安坚持:“她是我颜家的女儿。”
“我呸,颜执安,别逼我骂人。”陈卿容站起身,“你自幼离开我身边来京城求学……”
“母亲,我已认下了,别吓到她。”颜执安心平气和地安抚母亲,握着她的手,眉眼和煦,声音十分平和,“母亲,您若不善待她,颜家谁能善待她呢,她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