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送你回去。”
两人回到正殿,恰见院正与内侍长说话,循齐眯了眯眼睛,对面两人似乎感觉到锐利的目光,及时回身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
“见过陛下。”
循齐悠悠望着两人:“卿家在说什么?”
院正与皇帝待了一月有余,当真是怕了她,不敢说真话,扯了家里的家常事来说,小皇帝被糊弄住了,点点头,回殿去了。
院正紧紧跟上,内侍长与太傅遥遥一笑,太傅回身去膳房了。
夏日里酷热,伤口容易发炎,院正频繁来换药,一日两回,意味着他一日间要将皇帝两回。皇帝性子不定,说翻脸就翻脸,伺候时颤颤兢兢。
腿脚依旧浮肿不见消,循齐看着伤口,询问院正:“怎地不消肿呢?”
院正张嘴扯了许多药理,听得皇帝皱眉,道:“朕听不明白你这些,只想知晓何日消肿。”
“伤口愈合好,会慢慢消。”
简而言之,短时间内消不了,循齐冷冷看他一眼,恨得将人踹出去。
不等她踹,院正自己颤颤悠悠地退出殿。
今日是万寿节,宫里不设宴,宫里也会燃放烟火,热闹一阵后,归于寂寞。
循齐对烟火没有兴趣,自己早早地睡了,颜执安站在廊下,抬手可见烟花,火树银花,如同七彩祥云。
廊下的宫娥们纷纷叫好,一扫多日来的沉闷。
听着一句句欢笑声,颜执安不由笑了,转身回正殿。小皇帝已睡了,晚上的药里有安眠的作用,晚间睡得很好。一觉醒来,精神奕奕。
颜执安坐下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目光如笔,细细描绘她的容颜,风华正茂,恰是最好的年岁。
掌心轻抚小皇帝柔软的面容,像是拂过柔美的绸缎,让人爱不释手。
颜执安俯身,轻轻地吻上唇角,随后又撤回来,略有些紧张,好在皇帝睡得正香,并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周遭寂静无声,细细听来,皇帝的呼吸声清晰可见,颜执安合衣在她身侧躺下,遐思间,不觉唏嘘,自己还是走上了这条路。
一觉至天明,皇帝照常醒来,身旁无人,她没有察觉身侧之地曾有人躺过。
刚洗漱,朝臣便来了,禀报要紧的事情,一时拿不定主意,又将重臣找来。
等散朝,已是午时,饿得饥肠辘辘。她不得不先喝了口水,宫娥端来午膳,是一碗汤圆。
皇帝狼吞虎咽吃了,杜孟便来了,她将人召进来,呈上数份案卷,皆是先帝在位年间无法处置的案子。
杜孟的来历,刑部众人都知晓,明里暗里不待见她,将一些棘手的案子交给她。殊不知杜孟丝毫不畏惧,将查到的结果直禀告圣上。
皇帝扫了两眼,“你怎么在查旧案?”
“上司令臣查的。”
皇帝明白,看向她:“朕知晓了,案卷留下来,朕明日给卿答复。”
“臣退下。”
循齐利用下午的时间将案卷都翻了一遍,归类整理好,黄昏时分,太傅从颜家回来。
她将人召入殿来,将案卷递过去,颜执安狐疑地看向循齐。
“先帝在位期间,京城看似是天子脚下,常有恶事发生。先帝不知,刑部失职……”
皇帝絮絮叨叨说着,颜执安只扫了一眼,就知晓是什么旧案了,道:“陛下想处置便处置,杜孟已查清,按律处置便是。”
“卿不反对?”循齐瞄着她。
“反对作甚,杜孟查到了证据,国有国法,自然按照国法处置。”
“太傅只看了一遍,似乎了如指掌?”循齐冷笑。
颜执安习以为常,“我也曾听闻过,圈占良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