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又反应过来,道:“无妨无妨,老师若是皇后,我也算是天子门生了。老师不要有压力,外邦中父亲死了,儿子继承老子的后妃,也是常有的事情。”
“那是蛮夷之邦,我朝重孝重利。”颜执安淡淡地瞥她一眼,已然不悦,“休要胡说。”
季秦急了,说道:“所以,您拒绝了?”
颜执安默然。
季秦深吸一口气,也不跪了,直接坐在地上,“老师是躲避回金陵吗?”
“好了,你回去罢。”颜执安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,“此事只你知晓,若泄露出去,我唯你是问。”
“老师,您何不应下呢?”季秦很快又跪下来,仰首望着老师,“是她坚持,让她去背骂名,天下人去骂她,您何苦逃离。”
望着季秦激动的面容,颜执安无动于衷,甚至不明白她为何又兴奋。
她问:“为何要让陛下背名声,她才十七岁。”
“她坚持,不该自己承担罪过吗?”季秦激动,“您看看,她不是孩子了,您难道还给她收拾烂摊子,难道让您远走避祸?眼下,您是左相,她还有所忌惮。您一旦卸下相位,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”
“老师,她是天子,不是三岁孩子,您毁了自己去成全她?您一生努力,才有今日的地位,您甘愿放弃吗?”
季秦从地上爬起来,“她忘恩负义,此等君主,您还要甘愿……”
“季秦。”颜执安提高声音,不得不安抚她,“我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,自然盼着她圆满些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季秦忍不住骂道,骂完又觉得对不住老师,复又跪下去,失声痛哭,道:“老师,她不仁,您不义,何苦让自己落入险境中。”
她再是激动,也掀不起颜执安心口半点涟漪,颜执安说:“陛下将她交给我时,我当时在想,教她知识便足够了,让她有能力继承储君之职,可后来,除夕夜宴,她为了我不要性命。纪秦,曾几何时,她确实将我母亲一般孝顺。”
“母慈子孝,如今她做什么,我都可以让她满足。但我不能毁了她。”
“年少无知,等再过两年,她就放下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