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让颜执安如坠冰窟。
循齐冷笑地望着她,不是说笑,面上浮现几分上位者的锐气。
第66章 真、真的,不敢了。
帝王大丧, 百姓同悲。
礼部议谥号时,讨论是以帝位葬之,还是以后位。帝位也就罢了, 若是后位, 她先后嫁过两位皇帝, 皆是皇后,又如何议,
讨论不下时,礼部询问新帝的意思。
新帝沉默良久, 慢吞吞才道:“母亲临终前提及过,与明帝合葬, 既然如此,便以明帝皇后议谥号。”
礼部立即领旨。
礼部去后, 新帝坐在殿内许久, 直至司马家来人。
司马勋死后,如今的掌家人是司马家二子司马湛, 为人处事不如司马勋圆滑, 随后跟着的是三子司马顷。
两人如今是新帝舅父, 地位不如以往, 也胜过其他世家。
司马湛上前行礼, 与司马顷对视一眼, 后者颔首,他才开口:“陛下节哀, 长姐一去, 诸事繁杂, 还要您来定夺。”
新帝看着两人,也不想为难, 便道:“舅父来此,怕是有所求,你们想要什么?”
“陛下,臣惶恐,长姐方去,臣等悲伤还来不及呢。”司马顷迅速回答。
他们就是来混个眼熟,哪里敢什么。新帝毕竟是李家的人,不如长姐在世时对司马家的特殊照顾。
两位舅父寒暄一阵,让新帝记住他们,便徐徐退下了。
循齐在大殿待了片刻,往灵堂而去。
还未靠近便听到了哭声,她止步,看着肃穆之色,心中空荡荡的。
时隔三年,她再一次经历丧母之痛。
她走进灵堂,众人行礼,她选了蒲团坐下,众人不敢靠近,想奉承巴结一二,却又不敢搭理。
她时常发呆,宫人畏惧,不敢靠近。
坐了半日,右相来求见。少女一袭白衣,抱着膝盖坐在那里,神色不展,脸色苍白,她缓步走近,“陛下?”
闻言,循齐迟钝地抬首,朝左右看去,可这一眼,再也找不到母亲的身影。
她缓缓地反应过来,原来这一声‘陛下’唤的是她。
“老师怎地来了?”
“有事与陛下商议。”右相俯身,见她愁眉不展,自己心中不免悲伤,轻声说道:“礼部拟了登基的日子。”
“我知道,刚刚礼部来了。”循齐点点头,眼神涣散,“你们去办,我想静静。”
右相便不走了,屈膝跪了下来,循齐见状,搬了个蒲团给她坐着,道:“不必拘礼。”
“陛下在想什么?是先帝还是左相?”右相伸手,抚摸她的脸颊,少女肌肤柔软,摸起来,柔软顺滑。
她还年少,自幼丧父,好不容易认祖归宗,便又要经历丧母之痛。
循齐并非是认死理的人,初遇惊变,旁人一句句陛下,说得她开始发慌。
她是天子,要管万民生死。她心中开始惶恐,开始不安,总觉得自己无法担任这样的重任。
“老师,我在想,我可能担负得起天下重任。”循齐转首望着老师,认真求教,“我害怕,我会辜负了你们,辜负了母亲。我方才在想,江山会不会败在我的手中。”
灵堂里阴森,白灯摇曳,灵幡晃动,一幕幕看过去,让人心口压抑得厉害。
右相闻言,道:“你既然这么想,说明你不是荒淫无度之人,知人善用,慢慢来,不会出错的。再不济,还有臣下辅佐。”
“老师,我总是不安。”循齐凝视虚空,浑身无力,“我知道左相想离京。”
就这一点,让右相回过味来,她立即使计,说:“你给颜四爷追封侯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