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锦帐隔绝了她与左相。
循齐疑惑,但没有多问,而是认真说:“您想不想夫人,要不要将夫人请来照顾您?”
“不用。”颜执安拒绝了。
循齐还想问,对方打断她:“该就寝了。”
循齐悻悻地闭嘴,看着那面碍眼的锦帐,心中十分不满,恨不得放把火烧了。
气恨在心,她爬坐起来,床榻上的人睁开眼睛,“怎么了?”
“没、挺好的。”循齐被吓得立即缩回被子里,她的耳朵怎么那么灵敏。
颜执安便不问了。
循齐睁开眼睛,半晌无言,又不敢起身,对着虚空发呆。
翻来覆去后,她只得闭上眼睡觉。
颜执安静静地听着,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声,一切如旧,难不成自己想多了?
循齐一夜好眠,清晨爬起来,自己更衣,再去洗漱,等回来的时候,左相也醒了。
左相初醒,脸色苍白,长发披散着,陡然添了几分虚弱。循齐一眼瞧见了她的脆弱,心中不由发疼,三步并两步走过去:“为何不睡了?”
“睡不着。你回巡防营吗?”左相下意识伸手,想去抚摸她的脸颊。
手伸到半空中,似乎想起什么,又收回了手,可刚收回,循齐握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脸颊上,“想摸就摸。”
颜执安不悦,但少女的手给她几分暖意,她还来不及说什么,少女匆匆松开她:“我要去巡防营里,等我回来。”
循齐来不及说什么,转身走了,“我回来给你带些你喜欢吃的糕点回来。”
她出去,原浮生进门,循齐接过披风,看她一眼:“山长,我先走了。”
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原浮生嘱咐一句,多少人盯着她。出门在外,明刀易躲暗箭难防。
人跑的很快,年轻、腿长,动作迅疾。
原浮生站在晨光下,认真地看着她的背影,不得不叹一句;“年轻真好。”
她在屋外等候片刻,等里面收拾好她才入内。
两人一道用早膳,颜执安想起循齐,询问道:“少主用了早膳吗?”
“少主不在家里中用,近来都是去巡防营中用,有时会用过午膳再回来。”婢女上前解释。
颜执安便不说了,静静用早膳。而对面的原浮生看着她的神色,道:“你们下去。”
婢女们鱼贯而出。
待婢女退下后,原浮生放下筷子,道:“她不是你的女儿,她迟早是回去的。”
“陛下认回她了?”颜执安敞开户,直接询问,“你们都在瞒我,我知道,她杀了东宫詹事,却安然无恙,可见陛下有心而为,太子跟前暴露了,陛下岂会不趁机认她呢?”
“且昨夜右相见我,说话吞吞吐吐。”
“你既然知晓,为何还要……”原浮生欲言又止。
颜执安道:“骑虎难下,难道将她推开,将颜家陷入险地吗?祖父病重,循齐回朝,我也该过继子嗣,颜家少主要换人了。”
原浮生无言,这是颜执安的行事风格,分析利弊,然后做出最好的选择,也不管旁人会不会伤心。
她本想劝说左相狠心些,想不到她将后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。
“颜执安,你对她,是不一样的。”她不得不承认,左相的偏爱都给了循齐。
她提醒左相:“不要玩火。”
“你看出什么了吗?”颜执安真心问道,“她还是个孩子。”
“在你眼里,她是个孩子,在外人眼中,她是巡防营指挥使,管着一万人,在太子眼中,她是敢杀东宫詹事的对手。左相,试问你敢杀东宫詹事吗?她不是孩子了。”
颜执安缄默,低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