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浮生也打起精神,“有人亲你了?”
颜执安沉默,苍白多日的双脸弥漫上一层红热,她没有开口,但原浮生知晓她在害羞。
一时间,两人皆无言。
原浮生低头,不是她,是循齐,唯独循齐敢靠近左相,甚至亲吻她,旁人压根不敢这么做。
只有循齐。
“你就当是我。”原浮生自顾自解释。
颜执安深吸一口气,质问原浮生: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“嗯?”原浮生不敢大意,“你指什么事?”
颜执安也十分敏锐:“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?”
原浮生扶额,不敢凝视她,心中愧疚得厉害,她不知道循齐知晓真相,甚至认祖归宗,已恢复公主的身份了。
天下皆知的事情,唯独瞒着她。
“原浮生?”颜执安声音微颤,“你告诉她了?”
“我没有。”原浮生大呼冤枉,“我什么都没说,她自己猜出来的。你漏洞太多了,许是你不知何谓爱情,不懂如何遮掩。她指出书房卧房里没有她父亲的画像,心中起疑,慢慢去查,女子生产后的脉象与未出阁的女子不同。就连你去岭南造空坟一事,她都清楚。”
“左相,不是我说,而是你自己漏洞太多。”
颜执安心中揪了起来,却又庆幸她知道真相了。
“她何时知道的?”
“我上回离开。半年前。”
颜执安深吸一口气,内心发慌,循齐知晓了,竟然一声不吭,她竟然瞒住了自己。
为何不说呢?
她不理解,循齐那样的性子,竟然不来问个清楚明白。
这样的她,还是循齐吗?
她若来问,她必然会解释的。颜执安面上浮现不堪,周身发软,似被夺了生机一般,她无助极了。
循齐,你究竟想做什么呢?
颜执安深吸一口气,面色如旧,站起身,原浮生立即去搀扶她:“等循齐回来,你问问便可。”
都是狐狸,可怜她被困在中间,左右为难。
“我在意是不是这个。”颜执安陡然惶恐,不理解循齐为何亲她?
视她为母,为何要亲她呢?
原浮生握着她的手,察觉她浑身颤抖。颜执安惯来从容,笑看生死,就连自己中毒都能一笑而对,有什么能超过她的生命?
“你在意什么?”原浮生不理解。
颜执安羞于启齿,推开她:“你出去,我想静静。”
“静什么,我帮你想。”原浮生不肯松开手,“循齐待你,重过自己的命,为你闯东宫去抢药,颜执安,你已经成功了。你将她养的很好,甚至,超过你心中所想。”
“是呀,超过我心中所想。”颜执安自嘲,她是因为抚育之情而敬重自己吗?
不是的!
颜执安心中万分羞耻,难以面对原浮生,侧开身子,不愿面对:“我想静静。”
“你静什么?你是舍不得她吗?”原浮生握住她的手,诉说道:“她是君,你是臣,你们就在京城内……”
“原浮生,出去!”
颜执安扶着坐榻,轻轻喘息,“不要踩着我的尊严,好吗?”
原浮生恍然,默默松开她,转身离开,可她还是不放心,叮嘱一句:“我就在门外,你有事尽管喊我。”
颜执安置若罔闻,浑身软了下来,哪里错了呢?
是不是自己猜错了?
循齐敬重她,那吻是自己的梦境罢了。
为何会变成这样呢?
颜执安枯坐良久,不断回忆两人的过往,不肯放过蛛丝马迹,蓦然想到原浮生离开后,循齐魂不守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