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皆摇头,“我休息,你也去休息。”
【我陪你说说话。】
颜执安拒绝:“不用,我自己待着,你去休息,午膳后过来。”
【好。】
循齐并未走,只搬了凳子在一旁坐下,无论她做什么,左相都听不见。
两人各自安静坐了片刻,颜执安犯困,阖眸小憩,见状,循齐小心上前,将她的手放进毯下,又试试手温,这才放心退回去。
半刻后,本该小憩的人睁开眼睛,轻轻叹息一声,自己活成了累赘。
此刻还有触感,再有几日触感消失,她活着与死了何异呢。
她抬手,抚摸到发上簪子,是玉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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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尤为热闹,各府走动,若是往年,女帝必然设宴,君臣同乐。今年宫里十分冷清,就连太子在初二这日也宣布闭门谢客。
新年的热闹戛然而止,像是被冻住一般,就连本该说好的赴宴,也悄悄派人取消了。
右相从东宫出来后,便去了刑部,一连几日都没有出来,送进刑部的人一波接着一波,站着进去,横着出来。
纪王损失良多,坐在家里骂人,“她上官礼疯了吗?打杀那么多人,她什么时候和颜执安穿一条裤子了。不知是哪个害人的,这个时候隐秘了去,害得本王被人误会。”
他险些被颜循齐一刀砍了,想想就生气。
这样的日子,一直持续到开朝。
朝堂上左相一党神色不展,右相也是疲惫,她走进来,旁人默默退开,唯恐招惹了这位活阎王。
朝会如旧,散朝后,右相留下,跪下请辞:“太子年长,臣无才,辞去少傅一职。”
“为何?”女帝诧异,当年左相不肯,她愁眉不展,右相毛遂自荐。她不解,“可是太子哪里错了?”
右相道:“行宫行刺一案,暗指东宫。”
女帝沉默,奇迹般的平静下来,道:“准。”
右相默默退下。
初七这日,风雪又至,相府府门打开,迎来贵客。
循齐疾步跑来,见到门口风尘仆仆的人,走上前,提起衣摆跪下,“山长。”
原浮生七夜未眠,累得脸色发青,扶着无情的手站立,道:“别跪我,我还不知道可能救下她。赶紧带路。”
她吐出一口气,看着相府,双腿虚浮得厉害,然而她不敢闭眼,在见到左相之前,不敢睡过去。
原浮生跟着循齐进入主院,风雪落满肩头,两人拍了拍身上的肩膀,婢女打开门,邀请两人进屋。
跨过门槛后,原浮生止步,循齐疑惑,“山长?”
“少主,我若救不了呢……”原浮生疲惫至极,搭着少年人有力的手腕,她星夜兼程赶来,路上累死了几匹马,可真正到了,她又开始惶恐不安,若真救不了呢。
她一路不敢去想,唯有拼命赶路,如今人就在眼前啊。
循齐说:“您若救不了,您会怎么样?”
原浮生轻笑,眉眼和煦:“拿我的命去赔。”
她毫不遮掩自己的爱意,使得循齐自愧不如,她道:“好。”
绕过屏风,颜执安坐在窗下,背影如松,原浮生步过去,“左相。”
无人回应。
她唤道:“执安?”
依旧无人答应。她笑了笑,颜执安似坐了许久,手中拿着一物,她走过去,看着这张憔悴、干涩的面容,曾经明艳动人的颜执安不见了。
她伸手,握住颜执安的手腕,颜执安抬首,“循齐?”
原浮生没有回应,指尖轻轻地搭在她的脉搏上,屏住呼吸。
屋里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,尤其是循齐,目不转睛地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