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钰莹。
她叹了一口气,她已经料到了娘娘会有此一问,所以方才她已经提前在心中打好了腹稿以应对娘娘了。
于是钰莹的话音刚落,青黛就缓缓开口。
不过,她倒是没有急着先说起绿沉失态的原因,而是先问了钰莹一个问题:“娘娘,您可知道,这些年里绿沉为何从未与宫外的家中联系呢?”
青黛还看向一旁做倾听者状的清桃,开口:“清桃你也可以猜猜看。”
清桃没想到还有她的事,她愣了一下,陷入了沉思。
而这边,钰莹皱着眉,她犹豫着摇了摇头。
她当然不知道,毕竟她又不是个喜欢探寻人家隐私的人。不过听到青黛特意提起这个问题,钰莹此刻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,难道……?
清桃同样欲言又止。
钰莹和清桃对视一眼,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。只是,若真是如她们猜想的这样,那绿沉的身世未免也太可怜了些。
钰莹有些不忍,不知道该不该听下去。虽然当事人此刻不在,但钰莹总有种在揭人伤疤的感觉。
而一直注视着两人神色的青黛,见状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两人估计也已经猜出来了,只是碍于这毕竟是绿沉的事,不好随意将猜测说出口罢了。
不过其实,绿沉本人对于她的身世并不避讳,乾清宫在御前伺候的旧人里大多都知道她的身世。
也就钰莹来得太晚,而绿沉虽说不避讳,却也没有大肆宣扬的道理,所以钰莹和清桃才不知道。
也因此,钰莹今日主动提起了,青黛才会在绿沉不在的时候,将此事讲给钰莹听。
看着钰莹和清桃脸上的怜惜,青黛心中泛起一丝涟漪,她继续开口:“奴婢与绿沉都是康熙十一年那年小选进的宫,自此我与绿沉二人就一直被分配在御前伺候。”
“只是奴婢与绿沉虽然都是包衣奴才出身,但奴婢进宫却是因诏不得不进宫,这是咱们身为包衣奴才的命。”青黛一提起这个,脸上有一瞬间的黯然,但好在转瞬即逝。
青黛并未因此伤感太久,她打起精神,“可绿沉进宫却是为了活命……”
随着青黛娓娓道来,绿沉的过往也慢慢在钰莹面前铺开。钰莹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包衣奴才家中都富得流油,那些扎根在紫禁城吸血的包衣世家终归只是少数,更多的是像绿沉一样,家中过得十分拮据,这才是包衣的现状。
绿沉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孩,因着家境贫寒,她的阿玛自然也没有纳妾,她也并没有别的兄弟姐妹,倘若她的阿玛没有突然卧病在床,那绿沉的家中大概也算得上幸福美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