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摇头,徒自开始念起信中的内容。
“吾妻盼姝,如今已经十月,天凉气冷,为夫不在京中,殷殷盼望保重身子……我自离京三月,梦中多思吾妻,夜不能寐。乌兰布通格桑花遍布,粉红与白交错,姹紫嫣红,每每看起,便想起吾妻,此时是否倚栏赏花,遂折下几支格桑花,瑶送吾妻,以表相思……”
景祾念着念着,全程不见磕绊,反而越练越有兴致,小脸都兴奋得红了。
心里暗暗骂一声,皇阿玛哪里是想他们了,全程都没提过他们,明明是想皇额娘才对,不过皇阿玛的信真好玩,嘿嘿。
看着皇额娘脸上的笑容和温情的羞涩,景祾暗中点头,皇阿玛不错,希望他继续保持!
见景祾抬头望过来,盛欢夸奖道:
“我们景祾真厉害,才四岁,就认得那么多字了,还会念信了,真棒!等你们皇阿玛回来,皇额娘和你们皇阿玛说说,他肯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她笑意盈盈:“骑兵还未出京,皇额娘正好要去信给你们皇阿玛,你们这回有什么话想和你们皇阿玛说的,就都写在信上,到时一并寄去。”
“好!”
三小只点头。
景祾挠挠头,奶声奶气的继续念信:
“朕离京多日,不知胤初胤褚景祾可淘气,是否依旧去尚书房听学,不知可识得几个字,待朕归,得考校吾儿。”
景祾越念,小鼻子皱得越紧,真讨厌,就这么想他们的,对皇额娘就殷殷思念,对他们就要考功课,真的是。
盛欢看得好笑,眉眼舒展,眼睛弯成了月牙:“景祾,你们皇阿玛问你们学问呢,快快写上几封信,送去给你们皇阿玛,皇额娘也给你们作证,我们的胤初胤褚景祾可好学着呢,就你们皇阿玛小瞧了人,也不看看,我们景祾这会儿念信念得多么利索。”
“就是就是!”
景祾点头。
母子四人俯首桌前,给康熙回信。
盛欢见三个小家伙几乎绷起小脸,神色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,隐约的,在认真中,还能看到股说不清的气势,心里摇头,当真是三个不简单的小家伙呢。
写完信,又吃了午饭,母子四人在院子里散步,过了会儿,知道自家皇额娘要午睡了,三小只也就离开回偏殿。
偏殿,内室门紧闭。
三小只围坐在一起。
景祾支着下巴,半晌,悠悠开口:“我觉得吧,皇额娘虽和前世长得不像,但真的很像我们的皇额娘,皇额娘喜欢花,这个皇额娘也很喜欢。”
景祾一顿,闭了闭眼睛:“皇额娘身上的香,都是一样的味道,那是一种独特的香味,我也形容不出来,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闻出来。”
胤褚倒在床上呈大字型,哪里有前前世作为天启帝和前世作为睿亲王的样子。
他这会儿还在摸着下巴摩挲,难道自已真的是天生的劳碌命?!
前世的弘旭,今世的胤初也点点头:“我觉得,确实是皇额娘,只不过皇额娘没有记忆而已,不像我们,是喝了渗水的孟婆汤。”
今世出生时,他们几乎很懵,尤其是知道康熙是他们皇阿玛时。
对,没错,三小只前世的名字正是弘旭弘晏和姝华。
胤褚瘫在床上,点点头:“赞同。”
他额娘当真是铁打的皇后,不论在哪个时候,都是皇后。
不过,胤褚乐观的想,皇额娘过得好,过得开心就好,其他的不重要。
景祾打量着自已的两个兄弟,眉眼间带了几分嫌弃:“都投胎了三世了,我怎么还是妹妹,啧。”
胤褚翻了个白眼,乐了,吊儿郎当:“叫哥!”
胤初也笑,斜眼看过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