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昭躺在柔软的被子里,一直辗转反侧到很晚,被背叛、被抛弃都不是新鲜事,但沈弥居然还能让他觉得被轻视,她怎么能将他当做一样礼品送出去?
而崔融,他竟然敢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“礼物”。
那天晚上,当他们一起睡在安静空旷的别墅里时,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吗?
留昭突然觉得无法忍耐,他拿起手机翻出崔融的号码,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,不等那边出声,他已经又快又急地说:“你妈妈故意捏造那份调查报告,推翻我和崔月隐的亲子鉴定,就是要把我送给你对不对?崔融,你们把我当做一样东西吗?”
崔融的声音在那边沉默片刻,才响起:“小昭,你在哪里?伦敦吗?”
“你不许问我问题!”
“我从未将你将你当做一样东西、一件礼物,我没有恋物癖。我只是品性低劣,为了拥有你、追求你,让你不能用血缘来拒绝我,心安理得地接受母亲递过来的谎言。”
崔融的声音很平静,留昭气得头晕,转眼间又要涌起眼泪,不等他开口说难听的话,崔融自己就占据了道德洼地,他简直是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。
“我恨死你了!恨死你了!”
崔融的呼吸声乱了一瞬,他沉下声音唤了一声“小昭”,留昭又开始低声抽泣,一边说:“我恨死你了!”
“小昭,我警告过你不要跟黎茂生这种人混在一起对不对?结果你一转头就扑进他怀中,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?”
他不肯说话,只是哭。崔融听着他抽泣的声音,神情越来越阴沉焦躁,像是恨不得穿过这点微弱的信号去拥抱他安慰他,又想要训斥他,甚至有些想要告饶。
“我恨死你了。”他又说了一遍,然后挂了电话。崔融呼吸不稳,他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很久,终于回过神来,阴森森的视线看向旁边的笑容满面女郎:“我娱乐到你了吗?”
乔瑜正陪着他见康复医生,她用力点头,眼神闪亮地盯着崔融,简直像刚刚看了一场天大的好戏:“原来你动起心来是这个模样!”
崔融又一次气得说不出话来,他打电话给自己的生活助理:“给我订一张今天下午飞巴黎的机票,你和徐博跟我一起过去。”
留昭捏着手机,又过了很久才睡着,早上被推醒时,他还有些迷糊,崔月隐伸出手指撩开他的额发:“昨晚哭了很久吗?”
他神思倦怠,又要闭上眼睛,崔月隐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往下,解开他睡衣的纽扣,直到被脱掉睡衣睡裤,留昭才给出一点反应,他睁开眼,不太能够理解地在微弱的光线中看向崔月隐:“你要干什么?”
留昭耳朵上微微一痛,他偏了偏头,崔月隐制止住他的动作,伸手托出那枚小小的珍珠耳夹,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,他手中拿着一件柔软的纯白色织物,这时展开来,从少年头上套下,是一条很朴素的棉布吊带睡裙。
只有肩带和裙摆有小小的蕾丝镶边。
崔月隐顺手打开落地台灯,拉着他站到穿衣镜前,睡裙很宽松,有些影影绰绰地透明,才刚刚遮到大腿中间,留昭有愣愣地看着镜中的模样,崔月隐站在他身后,将另一枚珍珠耳环戴到了他耳垂上。
“你干什么!”留昭被镜中影像刺激得炸毛,他转身就要逃开,崔月隐却一只手搂住他的腰,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,不许他转身。
“昭昭。”崔月隐俯身在他耳旁低声唤他,手掌隔着薄薄的布料抚摸少年的腰,留昭羞耻得浑身发抖,在他的手撩起裙摆朝大腿根部摸过去时,留昭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努力用很严肃的语气说:“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有心情和你上床吧?!”
“我一整晚都在想怎么安慰你,毕竟我只是你床上的玩具,就只能想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