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2 / 3)

中托起他,椰林、天空、湖水、栈桥的分割极致优雅而和谐。

他们站在书桌前,一起看着这幅画。“她只为自己和朋友作画,从来没有任何一幅流通在市场上,想用这个当学费恐怕卖不出什么价格。”

留昭没有答话,他完全被这幅画攥住了心神,从小跟在留茉身后临摹她的植物绘图时,他就对线条有种痴迷,而这幅画的线条美到令他目眩神迷。

他心中充满了汹涌澎湃的情感,忍不住紧紧抱住崔月隐,有点语无伦次地说:“你看!你看!”

他恨不得大声说,这才是值得过的生活!

“看什么?”崔月隐举起一枚戒指放到他眼前,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:“如果她不姓崔,一枚这样的石头可以买她一百幅画,令你折服的才华放到整个艺术史来看也未必称得上二流画家。”

“怎么能这样算!”留昭很生气地反驳他,但他的情绪依然很高昂:“我记得有段时间我画了一副很满意的油画,然后你用不同笔法画了一张同样的挂在旁边,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不肯再画画,我不能接受我居然比不过你这种人,虽然我那时候才十三岁……你的技巧在色彩,好到让我有种恶心又折服的感觉,在这方面我觉得我达不到这种程度,所以不想再画,但祖母的画让我想要泡在画室不要出来,我适合做她的学生,谁要谈艺术史,我只要足够好到把你比下去。”

“谁让你叫她祖母?”

“我决定了!等我读完书,假期多做实习,积累一点项目经验,到时候我要去锡亚高岛上找她,我可以一边跟她画画,一边做远程工作养活自己,既然我在菲律宾,到时候去缅甸那边看外婆他们也很方便!”

留昭一扫最近的郁结,穿着拖鞋踩在檀木扶手椅上大声宣称,他快乐得要飞起来,崔月隐听着这幅完全没有他的未来蓝图,抬头望着他轻声冷笑:“说不定到时候她已经死了。”

这句话像一把尖刀陡然插进留昭的心,他很早就体会过命运的残酷和无常,当它的巨轮碾下来时,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抗衡。那一瞬间,他想起留茉苍白的脸,她燃烧着生命火光的眼睛。

他从椅子上跌落下来,崔月隐接住了他,伸手抹去他滚落下来的眼泪。

留昭在他怀中慢慢冷静下来,他从狂喜与痛苦中回过神来,这一刻只有崔月隐的怀抱显得很真实,他安静了很久,说:“发生什么我都接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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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家在秋玉山下的这座庭院幽深曲折,留昭早上到剑道馆时,酒井遥已经在那里等他,她是孙思请来的格斗老师,一位三十七岁的黑带柔道大师,中日混血,中文说得算好。

他才学了几天,酒井遥带着他做体力训练,从防守和逃脱技术的基本功开始教起,巴西柔术本身是地面缠斗技术,留昭正在垫子上滚来滚去地练转乌龟和后滚翻,一男一女说着话走进来。

两人提着运动袋,走在前面的是崔虞臣,身边的女郎长着一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。留昭翻身半跪起来,崔虞臣和他打了个照面,温柔地笑着跟他打招呼:“小昭。”

留昭迟疑了一下,说:“七叔。”

崔虞臣的笑像是贴在脸上,纹丝不动,柔声说:“叫我虞臣就好。”

他旁边的人有些好奇地跟他耳语几句,崔虞臣神色不变,推着双胞胎姐姐的背说:“不打扰你们上课,我们先进去了。”

“小昭,你在想什么?”酒井遥半跪下来问他,留昭说:“他不让我叫他七叔。”

“这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吗?”酒井遥有些不解,“如果不是,你可以下课了再去想,要专心一点。”

留昭继续练习,练完今天的基本功,酒井遥陪他玩逃脱演练,她的肩膀、腰腹和手臂都充满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