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思只是微笑。那天晚上见完崔融回来,崔月隐先是让他拿来诺恩资本所有的的高级员工资料,前几天突然对他说,让他把之前塞到机组里的那个人去送给崔融。
孙思心想,他们父子未必会撕破脸,但干这种事的人绝对会被太子记恨,他搪塞说以为老板不喜欢那张脸,早给了钱让人去整容,崔月隐却说他既然能找到第一个,肯定就能找到第二个。
孙思只好装作在外奔波忙碌的样子,今天还要去别墅验一下货。
留昭在自己的房间玩了很久,在别墅吃了午饭才准备回老宅那边,孙思没有跟他一起回去,司机送他回去的路上,留昭突然问:“可以送我去圣心医院吗?”
“当然可以,小少爷。”开车的司机回答得很干脆,留昭有些惊讶,但他没有多问。
到了医院后,他随着那天晚上的记忆找到崔融的病房,他才刚刚敲了一下门,病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,开门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,他惊讶地看着留昭,原本有些吵的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。
崔融坐在沙发扶手椅里,换回了常服,灰色开司米羊绒衫,西裤,右手依旧吊在胸前,抬起头来看向他,崔虞臣坐在他身边,也正惊讶地看着他,还有一群下属和他们坐在一起,看起来是在开会。
留昭一下觉得很尴尬,他匆忙地说了一声“走错地方”,转身离开。
回到老宅的路上,司机接到电话,让他们直接去机场汇合。
留昭上了飞机才见到崔月隐,他穿得很随意,撑着下巴有些出神,直到留昭在他对面坐下,他才抬起眼帘看向他:“怎么了?看起来这么不开心?”
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
“菲律宾,锡亚高岛。”崔月隐沉默了一会儿,补充说:“去见我母亲。”
莫名其妙的泪意一下子涌上来,留昭咬着牙不说话,崔月隐有些惊讶地俯身向前,伸手托起他的脸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想操自己儿子的话,怎么不去操崔融或者崔循?”
崔月隐抚着他脸颊的手指突然收紧,他脸色扭曲了一下,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说:“留昭,我爱你。我对你硬得起来,是因为我爱你,不是因为我是个喜欢搞父子相奸的变态。”
“你撒谎,我知道爱是什么样。”
崔月隐眯起眼看着他:“你今天去了哪里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没有叫人监视你,所以别让我去问外人。”
“你给崔融和崔循尊重和自由,让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,但你说爱我?”留昭用力甩开他的手,有些粗鲁地擦了下眼泪。
“我提议过把一切都给你,是你拒绝了我,还生怕我听不懂你的拒绝,给了我一刀。小昭,之前你没有自由吗?你先给我一刀,再来责怪我的反应。”
“我连学费都要求你!”
“你也一直在让我求你,从你联系上留家人开始,你就每时每刻都在让我祈求你留下来,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?”
留昭捂住脸哭了出来,他说不过这个神经病。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飞机起飞时,崔月隐终于有些心烦地将他拉过来:“再哭你要耳鸣了。我和你分享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,那些不让你碰的,都是我觉得无比厌烦的东西,无聊的舞会、让人心烦的蠢货……而且,我只想带你去见我的生母。”
“我做你的情人见她,还是做你的儿子见她?”
崔月隐看着他:“在那里,你想做我的情人,就可以是我的情人,想做我的孩子,就可以是我的孩子。”
留昭看了他一会儿,突然又有些崩溃:“凭什么你这种人也会有妈妈!”
崔月隐抚着他的背,等他平静下来:“你是去医院见了融儿?你还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