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会有电话或者信息的联系,他有过很多快乐,独自驾驶帆船穿过海峡时,他和那匹叫塞勒斯的牝马一起在南非比赛时,甚至是肢解一家摇摇欲坠的企业时……他享受着这个世界对他敞开怀抱的感觉,他想起他时只会在深夜,只在他欲望升腾时,那些靠近他的男男女女都有着罪恶的面孔。
他在浴室或者床上握着自己时,想到的是带着伤痕的脊背,纤细而臣服的脖颈。
这或许只是欲望,背德的欲望在诞生的那一瞬间,就被他紧紧束缚住,逐渐变成了一种极端的洁癖,让他拒绝去用同样的眼光注视别人。
这只是他盲目的欲望,甚至在情欲产生的之前与之后,他也想要摧毁他。就像那一个秋日,他坐着车去上课,徐博突然打电话过来,让送他的司机等一等,于是他们的车停在山道旁,等着换岗的人过来,因为循说这位让他记不清名字的司机开车更稳,他只肯坐他的车出门。
十五岁的崔融很平静地等着,他打开车窗,云京秋天的风吹拂进来,他听到一声欢呼声,骑着单车的小小少年从山道上俯冲而下,他快乐的眉眼映入崔融眼中。
那时他在想什么?他想要他重重摔倒在地上,眼泪盈满那双欢乐的眼睛。
【我没有那么需要他,抛开他,我也依然拥有很多乐趣,就像在伦敦和维港的那几年。】
“James!”
他耳边响起一声惊呼,抱着一把巨大花束的助理正在他面前半蹲下来,试图掰开他的手指:“你怎么了?你的手指握得太紧了,放松!”
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指节泛白,手背上已经鼓起吓人的皮下血肿,崔融一寸寸将手指松开,易静雯将花扔下,急忙起身去按铃叫护士。
留昭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时,他低头去看屏幕,崔融的名字在黑暗中亮起来。
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崔月隐,他也也正看着他,他的神情依然很冷漠,留昭和他对视着,正要接通电话,崔月隐抽走他的手机。
“还给我。”
崔月隐没有理他,车已经开进市区,凌晨的道路上很空旷,只有路灯映着积雪,留昭又说:“不要跟崔融讲我们的事。”
他抓住崔月隐的手指,又一次说:“我不想让崔融知道我们的事!”
“我们的什么事?”
留昭浑身战栗了一下,他在屈服和反击之间动摇,最后小声说:“我和你上床的事。”
崔月隐眯起眼睛看着他,非但没有被他的讨好取悦,眼神甚至变得更冷更深。一旦有了小小的屈服,心理防线就再也绷不住,留昭受不了他的目光,忍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他。
昏暗的光影在崔月隐脸上变幻,他终于伸手环住他:“原来阿弥搞这一套是因为这个,她还真是好母亲……是融儿说想和你结婚对不对?哥哥什么时候对你有了这种心思,怎么不来告诉我?”
留昭恨死他的假惺惺,谁要跟最大的施虐者告状?
“你为了他来讨好我、亲我,对我投怀送抱,你觉得我会开心吗?”
“你不要说疯话了……”留昭低声祈求,他的声音微不可闻,因为崔月隐的话羞耻不已,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留昭靠在他怀中,看着车窗外的灯光,心里想着他应该跟崔融划清界限,他应该要说,无论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,他一直都当崔融是哥哥,至于他说的那件事,以后不要再提起了。
但这种近乎向崔月隐投诚的举动突然让他无比抗拒。
明明犯错的是这两个人,感到心虚和不安的却是他,是他们生出了罪恶的念头,才将他置于这样的处境。
他们到医院时,留昭抓着车门不肯下来:“我不想和你一起上去。”
他的声音很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