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!滚开!”
一只手伸进来拉他的胳膊,留昭越发用力勒紧崔月隐的脖子,下意识地带着哭腔喊“不要不要”,三人僵持了一会儿,崔月隐突然笑起来,他笑得不行,对着车门外的人说:“算了,再拉下去他要把我勒死了。”
车门被关上,轿车又一次平稳地行驶起来,留昭惊魂未定,过了一会儿才敢松开手,他还有点缓不过神来,崔月隐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:“既然不想去宴会,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。”
他伸出一只手拉起留昭的衬衫,问:“这里的痕迹是哪儿来的?”
留昭转头向后看,顿时脑中一懵,他差点打了个激灵,对上崔月隐的眼睛,下意识地说:“是崔循……他、他睡觉喜欢勒着人,我们有一天打游戏太晚,就一起睡了。”
“你们不打架了?”
“小孩子才打架……”说完想起沈延清的事,留昭声音小下去。
崔月隐没说什么,神情看不出喜怒,只是放开了他,留昭摸不清他的心思,有些不安地问:“你刚刚……笑什么?”
“我笑老冯明明能一只手卸了你的胳膊,偏偏任由你在这儿跟我胡闹。”
一直平稳行驶的轿车颠簸了一下,留昭反应了一下才听懂他的意思他是真的想把我关到后备箱去,还要卸了我的胳膊。
他顿时坐得离崔月隐远远的,咬着牙闭上眼睛不去看他。
过了一会儿,轿车停了下来。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动静,他被环进一个怀抱中,崔月隐低头在他耳边哄:“怎么气成这样?老冯跟在我身边十几年,也知道不能弄伤你,我怎么会把你扔进后备箱?”
留昭只是咬着牙不说话,眼泪从颤抖的睫毛下沁出来。
崔月隐才哄了两句,见他不肯回心转意,已经又冷下声音说:“老孙,他到维港之后的所有行踪,去了哪里,见了什么人,吃了什么饭,一件件给我查清楚。”
“不要!”留昭已经又睁开眼,抓住他的手腕,崔月隐冷笑一声,甩开手下了车,最后说:“孙思,给我待在这儿看好他。”
崔月隐风度翩翩地走进宴会中,沈弥穿着一件香槟色长裙,他笑着走到妻子身边,宴会的两位主角终于到场,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装作看不见,这位位高权重的男主人左脸上,明显的巴掌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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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毅将车开到地下车库,孙思跟他说:“老冯你出去买包烟吧?”
他支走冯毅的意图很明显,简直就是在直白地跟他说“你避一避”,不过冯毅想了想,老板只交代孙思看着人,既然这样,不如能避一事是一事。他这个司机兼保镖,偶尔还要客串打手的活干得也不容易。
他下车去买烟,孙思转头对留昭说:“先生这一个多月在德国”
少年眼神凶恶地瞪着他,见此路不通,孙思又换了思路:“留昭少爷既然要跟先生说谎,不管这谎说得怎么样,只要串供串得够好,再拙劣的谎言,说不定先生也肯信一信。”
留昭被他说得一懵,孙思意有所指地看着留昭的裤兜:“先生不是没收走您的手机?”
这是在教他打电话去跟崔循串供?
他迟疑了一下,有些怀疑地看着孙思,想了又想,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给崔循打电话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,崔循的声音在那边响起,背景中还有音乐声:“留昭?”
留昭才“嗯”了一声,想着要怎么跟他说,崔循已经说:“你在哪里?我来见你。”
留昭立刻控制不住泪意,吸了吸鼻子,才声音暗哑地说:“我在地下车库,我把位置和车牌号发给你。”
过了一会儿,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车窗,留昭推开车门,穿着黑色礼服的少年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