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,站在他身后教他手腕和肩膀的发力。
初步熟悉之后,留昭带上消音耳机,瞄准前方的靶子,他打偏了几次,但很快就找到手感,几乎枪枪命中要害,他打空了第一个弹夹,有些兴奋地回头,黎茂生也带着耳机靠在墙壁上看他,对着他说了三个字。
虽然还没有取下消音耳机,留昭还是清晰地看出他的口型。
“神射手。”
他打了个手势,让工作人员把半身靶调远,留昭换了新的弹夹,他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会儿,又去试新的枪型。直到他又一次打空弹夹时,黎茂生来到他身后,伸手按了按他的肩窝,留昭顿时发出一声抽气声。
“再玩下去明天你的胳膊要抬不起来了。”
他们坐在休息区,黎茂生抓着他的手从手指按到小臂、肘部和肩膀,留昭被按得小声叫痛也没被放过。
两人出来时天边已经尽是晚霞,留昭张口就想说请他吃饭,但又想起张荣的前车之鉴,谨慎地问:“你晚餐准备吃什么?”
黎茂生垂眼看他,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,留昭于是说:“那我请你吧!”
他们步行到附近的街区找了家餐馆吃饭,留昭还特意选了一家窗明几净的,结果难吃得要死,每道菜糖汁都放得过分,他有些震惊地看着黎茂生风卷残云的吃饭姿态,想起在外婆家请他吃饭的那次,留昭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猪油炒饭和炒山菌子香得不得了呢。
“怎么?吃不下?”
没有理由我才是更挑食的那个,但他是维港人。留昭问:“是不是这一家做的是非常正宗的本地口味?”
黎茂生被他逗笑了。
留昭结账出来,黎茂生站在台阶下等他,这时街边的店铺已经开始亮起霓虹。上次在寻宅,留昭整个都被那栋建筑夺去心神,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,他很少见到身边没有人的黎茂生。
之前每次见他,他都被众人环绕,他在人群的拥簇中自然而然散发着强烈的气场,但独自一人时,他似乎显得有些抽离,好像整个人失去了锚点,尤其是此刻在维港的夜色中,留昭想起了他收藏的那张剪报。
他忍不住向黎茂生身后看去,好像要看透他的秘密。
男人的目光沉了下去:“你在找谁?”
留昭有些惊讶和不解,黎茂生走上几级台阶,将他拥入怀中:“请你吃第二顿。”
云浮金山,观景电梯将维港的夜景一点点揭开帷幕,黎茂生注视着流光在他脸上的变幻,少年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白衬衫,被灯光晕染成天然的画布,他突然回头有些疑问地说:“我炒的饭和菌子都很好吃对不对?”
黎茂生想起山村暮色里的那尊羊脂玉像,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抚摸的欲望,久久注视着他说:“你应该早点回云京去。”
你在这里太孤独了,像一株渴望爱意浇灌的植物。
留昭吃饭时,黎茂生没有再动筷子。等他吃完,经理撤了饭桌,在上面放了一张流水木雕泡茶,过了一会儿,有人来给他们泡茶,雪茄的烟雾和茶香一起升腾在空气中,留昭托着一个小小的钧瓷杯,有些好奇地看着雪茄的火光明明灭灭:“你为什么喜欢抽雪茄?”
“刚开始是用来帮我戒烟的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我一起抽。”他说得很理所当然,留昭忍不住笑起来,他闻了闻,觉得这种味道很古怪,甚至有些近似巧克力的甜味。
黎茂生抽得很慢,越是接近贪婪本身,你就会对越多东西失去欲望,所以他放纵了自己的烟瘾,现在他在克制另一种更难以忍耐的欲望,他终于说:“要尝尝吗?”
如愿以偿地被他引诱过来。
留昭一只手撑在黄梨花木的扶手上,弯腰靠近他,他的眼中毫无戒备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