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让吴教授去给孩子当启蒙老师,留这个姓氏在维港我好像想不起什么有名的人物。”
留昭哽了一下,Stella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说:“我开玩笑的,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酒吧玩?”
留昭对维港的酒吧没有好印象,但独自一人回到公寓里,同样要去面对一堆复杂难解的心绪,他于是点头答应。
几个便衣保镖一如既往地跟着他,不过他们行动很隐蔽,留昭和Stella都开了车,两个人既然去一个地方,自然由熟悉的人带路,他坐着女孩的车去了一间很时髦的酒吧。
跟着吴惟画画的几个少年男女都是美院的学生,年纪最大的是个二十四岁青年,管吴惟的小画室叫做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。
“我们都看过你的那幅【树】,你画的是写实还是幻想?”
青年在节奏极快的摇滚乐中大声问,一个女孩很愤怒地说:“我说过那是寻宅里的树!”
“寻宅周围哪里有树?”
“就在最里面的位置,我真是受不了,你们没有去那里逛过画展吗?”
“他们喜欢搞现代艺术,谁要去看那些格子画和涂鸦。”
“他们最近开了一场威尼斯画派的展。”Stella争辩了一句,几人一句赶着一句地说话,留昭不停喝酒,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,他说:“就是寻宅里的树。”
有人欢呼有人懊恼,几人似乎打了赌,赢钱的人去给大家买酒。
一个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,说了很多话,Stella醉得不行,一定要拉着留昭逼问他妈咪的名字,惹得留昭哭到情绪大崩溃。
散场时几人各自打车回去,留昭被保镖拉住,扶进车里带走。
他坐在后座上,哭泣到有些大脑缺氧的眩晕,留昭摸索着降下车窗,清凉的晚风一下子灌满车内,他靠在窗口,城市的灯火像一条光芒闪烁的河流从眼前淌过。
公寓楼下停着一辆车,穿着烟灰色西裤和一件休闲毛衣的高大男人靠在车上等着他,他低头看着手机,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。
那天之后,黎茂生很难不去想他。
他就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,吞进喉咙的一滴水非但不能缓解这种焦渴,反而让一切变得更难以忍耐。
黎茂生打去的电话、发过去的信息回音寥寥,他让徐成去送过几次礼物,他送鲜花、珠宝、跑车,但这些礼物反而让黎茂生觉得挫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