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(1 / 2)

我叫蓝雨顺,大哥叫蓝风迢,合起来就是风调雨顺,意为家业兴盛。

大哥天资过人,很早便跟着潇湘公馆的娄先生去了西洋读书求学,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回来。

我比普通人还要愚钝些,带着隐疾出生,好在族中世代为医,勉强能够保住我病殃殃的性命。

此时如花已经唱完那首《夜来香》,如水蛇般缠在朋友怀里喂他吃着水光潋滟的葡萄。

书斋里的先生确实没有教过我男女的情事,不过我背过许多经传,明白那句“男女授受不亲”,见状赶忙别开头。

“雨顺,说好你请我的。”朋友摸着如花旗袍下的白腿说。

我埋着脸点了点头,随即摸出钱拿给如花。

“小少爷,”如花倏地跨坐到我腿上,拿两只藕臂勾住我的脖子说,“第一次来玩?”

我烫着耳廓朝朋友支招,对方纨绔地笑了笑,并不打算立马搭救。

如花鲜艳欲滴的唇瓣贴到我的脸颊间,涂着蔻丹的指甲在我的颈间游走:“要不要如花给你唱歌?”

“你、你唱。”我往后倾仰了些身体,难以拒绝道。

“天涯呀海角”如花缠绵地唱起《天涯歌女》,“觅呀觅知音”

香软歌调停歇的空隙,厢房外突然传起阵聒噪。

半秒后,敞开的厢门赫然多了道高挺的暗色身影。

“阿雨。”熟悉而低沉的两个字足够具有威慑力。

转过头,我错愕地跟大哥面面相觑。

前些日子,大哥确实来过信说自己快要回国。

头次做坏事,没成想被大哥抓个正着……可頼茵澜

真是衰成扫把星了。

扫了眼如花,走近后大哥不轻不重地扣住我的手腕,顺势牵着我起身向外走。

红馆外是条寂静的白石路,大哥沉默不言地走在前面,我只好垂着脑袋装鹌鹑。

月水茭白,鲜青芭蕉叶的浅影全然落到大哥的手背上。

从前有空的时候,大哥会抱着幼年的我练钢笔字,彼时我就喜欢盯着他的手看个不停。

大哥的手骨修长,指甲齐整,掌心纹理清晰,关节处还有些细微的褶皱,用力时隐约能够看见手背上有青筋浮现。

练来练去,我的字仍旧不算好看,大哥便会抽出戒尺教训我。

每次都是让我脱掉裤子打屁股。

从小打到大,大哥看我屁股的次数比我自己都多。

“大哥,我们没做什么。”我试图解释。

大哥没说话,唯独腕间束缚的力度收了收紧。

“大哥,我们真的没做什么。”我又争辩。

“惹了身胭脂水粉的味道不够,你还想做什么?”停住脚步,大哥居高临下地问。

我自然不敢忤逆,索性咬住下唇没再出声。

大哥蹙了下眉,用温热的指腹摩挲我的嘴唇,口吻变得温和:“饿不饿?”

听到这句寻常的问话,我误以为大哥不会再责怪自己,晃头晃脑地回答:“我要饿死了。”

后脑勺紧接着挨了记打。

“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提死,”大哥捏了捏我的耳垂,“不长记性。”

我直言:“大哥回来了,我太高兴了。”

大哥似乎淡声笑过:“想吃什么?”

“红烧肉。”我急声说。

家里请着买菜做饭的陈嫂,不过大哥每次回家都会亲自给我做饭,好吃到我恨不得把盘子舔了。

生病的缘故,每晚睡前我都要泡药浴,此刻大哥站在我面前守着,貌似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
“大哥,你不回房间睡觉吗?”我只露出颗头。

“刚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