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霁大声反驳着,环顾四周,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

此处是一个密封的场地,只有一面硕大的落地窗,映透着外面黄昏的傍晚,另外三面全是白墙,面积巨大,万分空旷。

整个场馆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画,各式各样的自己,各种动作,各种表情,各种装扮,像是买盲盒凑齐了所有的限量款。

而每一张画都被玫瑰花点缀着画框,白墙之上,刺目的红。

非常的癫狂,和眼前这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样。

秦之水随着他的视线,满意地环顾四周:“这些画,都是当年的复刻品,是我在英国想你的时候,重新画出来的。当年的那些我自己觉得更好,可惜被那群愚蠢的警察全部带走了,一张都没有留下。小初,喜欢我给你打造的玫瑰展馆吗,每一朵都是我亲自摘培,挑选,所以耽误了点时间,现在才把你接回家。”

林初霁浑身都在颤抖,却因为药物的因素,浑身使不上力。

他咬着唇,呼吸浓重:“畜生,我根本不记得你….我连你的名字….都不记得…..”

秦之水伸手,捏住他的脖颈,声音渐冷:”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白眼狼的话。我亲自教你读书,教你画画,教你看遍世界上所有的美学,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会学建筑,是老子教你的。你第一次握碳素铅笔,第一次描绘直线,都是在我身边。”

“不是!不是!根本没有这些事情!都是你编造的!”林初霁惊恐着往后躲,身后靠墙,没有更多的退路。

他看着眼前的人逼迫着看向自己,越来越近,浑身都在颤抖。而对方说的话,更是让他崩溃。

在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过去,已经被这个人潜移默化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。

他在不知不觉间,按照着他喜欢的轨迹,已经走了很久很久。

他不能接受。

他无法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