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人不回答还以为不答应,他笨着嘴安慰劝说:

“也不是很长时间,就四五年。”

起码等到自己上完学回国,亲眼看着母亲逃离剧情,看着你活得不糜烂才放心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声带像是被割破一样的疼,口腔内侧被咬烂,满口的血腥味,傅眠死死盯着他。

“唔……”沈熠是喝醉又是不喝傻,总不能说怕你看上我妈。

他为难的想了半天,最后摇摇头,坦诚道:

“没有原因。”

傅眠怔住,没有原因?他嘴唇翕动几次,试图找回声音,小心翼翼地去握沈熠的手:

“那……讨不讨厌我?”

会让你觉得恶心吗,沈熠?

“怎么会?”沈熠忍住酒精眩晕感,他抓紧傅眠的手,猛地将人拽在怀里。

月光搁浅在他眼底,眼睛弯弯,像是在寻找温暖他把脑袋搁在对方肩膀,带着湿热的呼吸喷在脖颈:

“我最喜欢你了。”顿了顿,“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
朋友……有人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一股失落萦上心头,只是朋友么?

“行不行啊,棉籽?”沈熠还没忘这件事,醉的头都疼起来,他还是用力搂紧傅眠,拉长声音求他,

“答应我吧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”就算喝醉了,他也知道如何让傅眠心软。

对方从来不会拒绝他的,哪怕是这么荒唐的要求。

“棉籽……”沈熠低声唤他。

傅眠垂眼,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扎的他下颚发痒,这个角度银链正入他的视线正中。

他看着,双手不自觉握紧,手背爆出青筋:

“对你很重要吗?一定要吗?”

沈熠说是。

两秒后,他蓦地松手无力下垂,闭上眼睛:

“那好,”心脏绞痛,任由血味在口腔蔓延,

“那就这样,我答应你。”

“不过”他睁开眼将沈熠从自己身上推开,伸出手,一枚耳钉躺在他手心,闪亮美丽。

“替我戴上。”他说。

刚刚的闪电雷暴恍若幻梦泡影早已消失,唯余一轮冷月挂在无波天幕。

“我还以为送我的呢。”沈熠拿起那枚黑曜石制成的耳钉,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项链,

“和我的吊坠很搭嘛。”

傅眠笑起来,笑容灿烂,意气却消失看起来并不开心:“才不会送你。”

他轻声说,“很疼的……”

尖刺穿破血肉,初打耳洞的那几个夜晚难以入睡,肿胀的疼痛是一种念诵,无时无刻都在念诵沈熠的名字。

这种疼痛他才不舍得让沈熠去尝试。

“没关系。”沈熠哼哼笑起来,摸摸口袋又把那块手表拿出来,“我有东西送你就好了。”

说着他拉过傅眠的手,神情认真地将手表扣在对方手腕上。

机械金属在月光下散出无机质的色泽,冰冷又美丽。

傅眠盯着看了许久,神色莫名,最后只哑声:

“耳钉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少年眯着眼在月色里瞧了又瞧,实在不懂那繁杂的花纹雕刻的是什么。

将耳钉放在酒精里沁了沁,沈熠拿着它慢慢移到傅眠耳侧,带着小麦酒香的呼吸喷在脖颈,

“你不要乱动。”

“嗯。”傅眠眉眼低敛,呼吸平缓,内心无比宁静。

银针慢慢穿过狭小的耳洞,黑曜石闪烁着夺目的纯净光芒。

“好了。”沈熠缓缓松开他捏住傅眠耳垂的手,身子往后仰,使劲眨眨眼驱散醉意带来的重影,他看着那单枚耳钉在少年耳朵上散发着自己独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