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开始的那个傍晚,对方坐在窗边为维护他那一点可怜又宝贵的自尊,手中笔不停呆坐到天黑。
好像沈熠怎么欺负了他似的。
“靠。”这个念头在沈熠脑子里飞闪而过,他暗骂一句又趴在桌子上,和傅眠坐一起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课睡过了,现在猛地一睡头疼的要炸开。
无视还在后面站着的刘国胜,他把自己用胳膊围起来,鸵鸟似的埋在桌子上。
有人握笔的手微蜷,指腹因用力摁着笔杆而变得青白。傅眠扭过头,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。
从始至终,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。
傅眠垂眼,答题卡上被划出一道长痕,笔力深重,白纸被撕裂。
从周六晚上开始到现在,没有微信,没有电话,见面了也没有对话。
他闭了闭眼,只觉有东西在体内燃烧,血脉鼓胀,尖啸着,厉嚎着,周身那股躁劲几乎要沸腾。
不过两天,他却已经完全无法忍受这种沉默。
刘国胜扭头,一眼就瞧见趴在桌子上的沈熠,他眉毛立刻拢得老高,一撇眼又发现旁边的傅眠,看着像是坐那儿老实改错题,实则眼神飘然不知道魂飞到哪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