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眠紧闭双眼抹了把脸,他低声嘶吼着一拳砸在浴室瓷砖上,指骨传来撕心的疼痛,他却没有管,只是无力的垂下头,双唇微动,依稀可以看出他念的是两个字。

星星……亦或沈熠。

语调很轻,但每个字都在唇齿间咀嚼撕碎才吐出来,蕴着说不出的,磅礴的,可以把人淹没的情绪。

*

“我以为去年那件事你能处理好的,”徐雅云声音平静,“没想到这小孩到现在还给你找麻烦。”

很显然去年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沈熠眨眨眼,他拿起习题册问母亲:

“我和傅眠逃课这件事……是他告诉老师的?”

徐雅云不置可否,只说:“他只说了你那个小同桌,你是你们班主任调监控调出来的。”

刘国胜其实不相信张千帆打的小报告,他不敢相信自己班里最让他放心最寄予厚望的学生每天都逃课,当然他也是一个公正的老师,事实不是靠一张嘴说出来的,也不是根据他的想法判断的,所以他去调了监控。

结果不仅傅眠被他发现,连沈熠也被他逮着。

至于徐雅云是怎么知道……还是那句话,诚研高中一半以上的楼都是徐氏出资赞助。

沈熠皱眉,不知道张千帆招惹傅眠干什么,难不成又看上他哥们了?

徐雅云看着儿子,接过沈褚泡的茶啜了一口,幽幽问:

“你打算怎么处理?遇事当断则断,心太软只会伤到自己。”

她和沈熠的对话一向这么直白,她把沈熠当做大人总是平视地对话。

沈褚教他做人,徐雅云教他处事。

沈熠脸色平静,随手把练习册扔进书房垃圾桶,看都不看一眼,轻飘飘的,

“从哪来滚哪去呗。”语气并无怒意,像是吹开一粒沙。

她颔首表示知道了,没有过多的表示而是转头问起另一件事:

“周末生日你邀请朋友了吗?”

“没呢,还有好几天不是。”

“那还好,”徐雅云松口气,“那就别请了,你外公非要你这次回老宅办,这回跟你请一群小朋友过来玩玩不一样了,外公请了很多生意上的人。”

“啊?”沈熠脸丧起来,“能不能……”

“不能。”徐雅云打断他,“你也知道你外公什么性子,去年你成人礼随着你心意办他就很不高兴了。”

老人家观念和年轻人不一样,沈熠外公总觉得生日会不大办,不请些商场上的人物来就不正式。

他实在不理解一堆年轻人在院子做做烧烤,唱唱歌算哪门子庆祝。在早些年代高门大户里只有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才办宴会不声张。

去年自己好外孙搞的十八岁生日会把他气得够呛,一年没给沈褚两口子好脸色,今年说什么都要在老宅办。

沈熠沮丧起来,试图和母亲讨价还价:

“请一个呗,我就请一个,不然多无聊啊。”

徐雅云还没出声,旁边沈褚问:

“杜净远他们会跟着父母来的,小熠你还请谁?”

“我同桌,”沈熠摊手,“今天跟我一块站走廊那个。”

“可以。”徐雅云随口答应,这不算什么大事。

今天在走廊上只顾着打沈熠,没注意旁边的孩子长什么样。

“他们家公司叫什么?我回头让人把请柬送过去,让你同桌父母一块来。”这是一种示好,徐氏老太爷亲手办的宴会,多少名流巨贾汇集,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拿到一张请帖。

“用不着,傅眠是特招生,家里没公司,我明天自己给他就好了。”沈熠轻描淡写。

徐雅云有些惊讶,别看她这个儿子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