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人微低着头,五官在昏暗的光线里不甚清晰,但眉骨到鼻梁,下巴与侧颔,线条总是流畅的,俊美又朗然。沈熠盯着他看了又看,只觉这误听来的小名实在贴切,于是一拍手决定道:“没事!”
“以后我就这样叫你,”他眼睛弯起来,有种调笑的风流,“我的特有称呼”
“棉籽。”
声音轻轻的,像一片柔软的羽毛。
有人手一顿,正欲开口
“眠子!把蒜拿过来!”老太太掀起厨房的门帘朝外喊,能听见里面热油发出的滋滋声。
“我去,你坐着吧!”沈熠听到声音连忙说。
他端起地上的小瓮,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白瓷上更衬得线条流畅。
随后起身跑向厨房,拉开帘子进去,一声“奶奶”随着水汽从被掀起的空隙飘出来。
在他看不见的身后,有人沉默地坐着。
他被沈熠按在凳子上,肩膀处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力度不大的压力。
不算暖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,傅眠咽下唇齿间的话,侧眸看去
厨房竹帘透光,隐隐绰绰显出少年身影,手比划着好像说了什么,逗得老太太笑不停。
良久,他抿起嘴转回视线,弯腰去收拾摘菜剥下来的垃圾。
捡着捡着,他手在半空停住,眉毛拧起来,睫羽翕动:
“起的什么外号,太难听了。”
他的脸红到耳朵根,看来这名字取得实在不符合他的喜好。难听羞耻到他面容一片绯色,原本桀骜意气的脸多了几丝说不清的情绪。
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。
月亮升到夜幕正中时,沈熠陆续端着菜出来,傅眠找出张折叠桌摆在院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