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自由恋爱。”
又是一阵无人说话的沉默,只有茶香混着水汽徐徐飘上厅顶,悬在空中的商业至尊的翅膀羽毛被沁上湿意。
小厅一角的西洋指针滴答滴答绕走,直至水汽冷却,茶香荡开,徐超元才又开口,声音还是严厉但却有些干巴巴的:
“那也不行。”
“别管这人是谁,你赶紧给我断了,不然”他想了又想,实在找不出什么有威慑力的威胁,
“不然你就别想继承徐氏!”
这话一出,三人表情和想法各异。
首先是老爷子,他说出口就后悔了,先不说有徐雅云在能不能达成,就是底下这三个小辈里就找不出比沈熠更靠谱的。
儿子家的两个,一个学的考古,天天抱着破瓷片子研究来研究去的。另一个……徐超元都懒得说,玩的什么画片,天天被几张纸片子和铁皮迷得神魂颠道,听说前两天还因为花了一大笔钱,买了什么绝版徽章被老大好一顿毒打。
小女儿家就生了小熠这一个,虽说不是姓徐吧,但实在讨他喜欢,跟他那个黄毛爹一点也不一样……
其次是徐雅云,她心想老爷子真是气糊涂了,谁能继承徐氏他说了一点都没用,看来真是没什么底牌了,这都被他搬出来做威胁。
最后是沈熠,他是惊讶。
惊讶什么呢?
“就我这个半吊子水平,外公竟然还想我继承徐氏,太高看我了。”
他一手举着电话,一手端着杯牛奶慢慢上楼,走到房门口歪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脑袋之间,腾出一只手来开门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进门他抿了口牛奶,就见书精又飞进书房隔间,拍翅膀让他过来放电影。
真是的,不是说连看三天看吐了吗,怎么又要看。
他想着,还是走过去给书打开了电脑。
只是电话那头还没有声音传来,沈熠不由得将手机撤开一点,看了看屏幕,还在通话中没有误触。
把书房门关上,他拧眉,声音也变得担忧起来:
“棉籽,出什么事了吗?要不要帮你联系秘书?”他说着就要去翻通讯录。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一道低沉男声从喇叭口传出来,微弱电流中略有失真,但还是可以听出里面的压抑不住的喘息。
沈熠动作一顿,睫羽垂下来颤动。
真是的……眼瞳被过长的睫毛挡住,也遮住眸中不悦的情绪,耳根还烫着,声线却冷淡下来,将房门和书房隔间门都锁住,他问: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坏狗,没有允许怎么可以背着他做这种事。
显然网络那端的人听出他语气的变化,极力抵住嗓音颤抖:
“你生气了吗?”
“是。”沈熠倚在床边,长腿一条搭在床上,一条落在地板上,垂眼鞋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地板上,话被他含在舌尖上慢慢讲出来,音色沉沉,
“不是等我回去吗?你现在在干什么?”
“我允许你这样做了吗?”
话语随网线一路穿到遥远距离之外的京城高层公寓内,傅眠窝在被子里,听见这话有一瞬间的疑问:
这种事需要沈熠允许吗?
但很快,和往常一样,这疑问被他抛之脑后,他咽下破碎的呼吸和溢出来的欲望,软着声哄人去道歉:
“那我错了,原谅我好不好,别生气。”
“你错哪了?”沈熠并不放过他,端起牛奶喝了一口,喉结滚动声钻进喇叭口传到对面引来一声粗重的呼吸。
“我错……我错在不该没经你的允许……”
破碎的话语从网线那端传来,沈熠放下杯子,冷淡的眉眼并没有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