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熠却从嗓子里闷出一声笑,并不反抗,任由傅眠在嘴里乱搅,只是伸手捏捏对方的后颈。
像是在给小狗顺毛。
这场昏天暗地的吻不知持续多久,直到口腔已分泌不出津液,舌肉摩擦出疼痛,沈熠才揪着男人的衣领把人拎开。
此时两人姿势已经完全改变,座椅被放倒,沈熠仰躺在车座上,而傅眠不知何时爬到驾驶位里,跨坐在他腰间,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他。
喘着气,傅眠就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还想弯腰凑上来亲,沈熠又捏住他的下巴,笑眯眯的:
“冷静了?”口中津液全部被对方搜刮走以致嗓音都变得暗哑。
傅眠并不说话,只是直勾勾的盯他。
沈熠哼笑一声,按着对方后脑勺迫使他低下头,鼻尖抵着鼻尖,轻轻点吻两下男人的唇,炽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:
“你不说让我说。”
“我跟人家姑娘坐一块连十分钟都没有,名字是什么都没记住,你生哪门子气?”
“还有,去相亲是很早之前都答应好的,跟你没关系,我行李箱还在后备箱放着呢,要不是你来了,我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京城跟你说明白了。”
“说什么?”傅眠问他,离得太近,一张嘴彼此唇瓣都在摩擦。
“哟,你不是不想听吗?”沈熠笑眯眯地逗他,捏捏对方后颈,“你先从我身上下去,我下车跟你讲。”
傅眠又盯他看了很久,最后蹭上来恶狠狠地吮了两下他的唇瓣,才磨蹭着下去。
一下车才发现沈熠把车停在江桥上。
这座江城的著名景点此刻正迎来一轮惊心动魄的落日,绯红沁染天际线的云彩,大的不可思议的橘红色圆日静止在地平线之上。
余晖从遥远天边扫过来,落在沈熠脸上连同湖中水光晃得面色从容,衬得他眼睛沉静,热烈。
他双手搭在桥边栏杆上,侧头问傅眠:
“有烟吗?”
傅眠皱眉看他,但还是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,不过没有直接递给沈熠,而是点燃火后噙在自己嘴里吸了一口才递给他。
淡蓝色的烟雾混着极盛的夕光一齐飘荡在江面之上。
沈熠闷气笑一声,不去管对方这些小举动,细长的烟夹在指间,橘火与夕阳遥相辉映,他送进嘴里吸了一口,垂眸看着烟线后退,感受淡然的薄荷香从鼻端一路滑进肺腑。
这回完全没有呛到。
“感觉还不坏……”他喃喃自语一句,然后笑起来,很难想象一张脸上可以同时出现成熟和稚气两种形容词,
“我们在一块这是第十年,我们爱好很多都相同,不相同的……”朝傅眠晃了晃指间的烟,
“感觉还不坏。”
又吸了一口,他将烟掐灭,“大概在一起也是这感觉。”
傅眠盯着他,问:
“什么意思?”
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来声,就是从声带硬生生刮出来的,带着血,带着肉。
“意思就是”沈熠扭头看他,斜阳从两人之间直直投过,留下一道绚烂的光束,将影子拉的长又长,
“那就在一起吧。”
“之前的十年我们以朋友,兄弟的身份在一起,那往后的”他歪头想了想,讲话慢悠悠的,压在舌尖,字字句句在江面上清澈回荡,
“那往后的余生就以恋人,情侣的身份在一起吧。”
“好不好?”他张开手臂,笑着看傅眠,是在向他索要拥抱,也是在询问他是否要与自己相伴余生。
傅眠凝望他许久又许久,久到这一方时间早已流失殆尽,他才轻轻上前一步,紧紧抱住沈熠,声音颤抖哽咽:
“这对我来说从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