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,扫到耳侧那枚耳钉时却顿住
S……Y?
他盯着那繁杂的花纹,昏暗中镂空的光芒如此闪耀,竟呈出经年未曾揭露的秘密。
耳钉是何时戴上的?
沈熠陷入迷茫,印象中对方侧耳的碎星早已闪烁多年,甚至可以回溯到一切的开始。
依稀是十年前。
手上力度不自觉放松,沈熠伸出另一只手,缓慢抚上傅眠的耳垂,摩挲那枚耳钉,低声问:
“这刻的什么?”
傅眠抬眼,敏锐感到他情绪不对,于是斟酌两秒,踌躇开口:
“花纹罢了,没刻什么。”
沈熠扯了扯嘴角,又用指腹感受了一次那凹凸的刻痕,他撤开手,意味不明:
“是吗?我还以为刻的我名字缩写。”
有人猛然抬头,在他震惊的眼神中,沈熠直视着这人的眼睛,平静开口:
“刚刚杜净远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心思,”
他停顿两秒,视线扫在对方脸上,注意到对方突然停止的呼吸声,他默然,片刻后继续开口:
“我告诉他,不管我知不知道那都是我们两个的事,跟他没有关系。”
“那傅眠,”
沈熠直呼身前人的名字,呼吸平稳,
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,你对我是什么心思?”
就这样径直问出了口,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,这一刻沈熠性格里的占有欲和强势彻底显露。
不管傅眠对他有着什么感情,这份感情都不应该由第三个人来告诉他。
车内的空气因为暖气被关掉而一点点变得冰冷,清楚地感受着温度的流失,沈熠的大脑却逐渐清明,这一瞬所有茫然与质疑全部褪去,他呼吸平稳,等待一个答案。
但有一个人的呼吸并不平稳。
傅眠抬眼,在昏暗中去看男人。
十年,他从千军万马中闯过,从一地泥泞中走过,力挽狂澜过,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过,但现在,但此时,傅眠看着沈熠的眼睛,一双很沉静很认真的眼睛,他说不出来话。
他闭了闭眼,深吸口气又吐出来,艰难地控制肌肉伸出手抹了把脸,嘴唇哆嗦着,嗓音是抖的,带着哑:
“没什么心思,喜欢上你了,就这样。”
这句话说完他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,这么多年一向直挺的背突然卸了劲儿的塌下去。
不是瑞士,没有雪,没有星,只是在一辆连灯都被关掉的车里,昏沉中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。
意料之中的答案,沈熠垂下眼,他既然问出口心中就一定有猜测,只是真到这一步还是觉得恍惚且不可置信:
“认真的吗?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。”
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傅眠说话,语气中的严肃和冷静几乎要把对方的心脏和理智都震碎。
傅眠喉咙干的说不出来话,只能点了点头盯着沈熠看。
在黑暗中沉凝的气氛令人心悸,血液涌动,心脏跳动,一切都清晰可闻。
呼吸被屏住,眼球酸涩,他努力睁大眼睛,在昏黑景象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,凝息等待最后的审判。
咔哒
一声微响打断他的思绪,暖黄的车顶灯被沈熠打开。
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着沈熠眨了眨眼,这举动和暖黄的灯光驱散这一整晚的冷淡漠然。
沈熠望着他,得到确切答案反而踏实下来,他沉吟片刻,说:
“有点突然,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想想。”
柔和灯色像是轻飘的雪片缓缓落在沈熠眉眼,染上一片暖意。
“我只有想清楚了才能知道我们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