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认字的,你们还会写几个字?”
赵大郎他们脸上的笑凝固住了,一个个像鹌鹑一样缩了起来。
“你大哥大嫂给大郎定了门亲事,五月初二亲家上门,婚事定下了,他们就想过来,但那时候没有过路的商队,我们不放心他们独自上路,之后又忙秋收。”赵母干巴巴地解释。
“不放心什么?路上有拐子把他们拐走了?还是不认识路分不清方向?”赵西平毫不动容,“我小舅子带上大壮,主仆俩从武威郡回敦煌,又从敦煌去武威,大夏天来回两趟,不也没出什么事?”
“我们比不上隋良。”赵二丫气鼓鼓地说。
“就以你们这态度,一辈子都比不上他,不用生气,这是事实,好赖都分不清,除了卖苦力种地还能做什么?不让你们来的时候,你们个个挖空了心思想过来,给你们上进的机会了,你们又贪玩偷懒。兄妹五个,最大的都能娶媳妇了,甚至不敢结伙出远门,别说比不上他,也比不上我。”赵西平毫不客气,他看向赵父赵母,问:“我大哥二哥在家里忙什么?春种忙完了,亲事定下了,他们不会把孩子送过来?就让他们在家里玩半年?这到底是我的儿女还是他们的?”
赵父赵母哑口无言。
“你们来我这儿要是一心琢磨着吃好喝好,想来当少爷小姐,那你们来错地儿了,我亲儿子都没当个少爷养。”赵西平起身,“你们自己琢磨吧,今年要是不能让我满意,明年开春你们就走,往后不用再来了。”
赵西平走了,徒留一室安静。
“赵中郎将,下值了啊?喝酒去不去?”准备去吃晚饭的客商问。
“不去,你们去喝,别喝醉了啊。”赵西平脸上又挂上笑。
杜镖师听到他的声音,他慢下步子,看赵西平准备回主院,他跟了过去。
赵西平回头,杜镖师快走几步,上前说:“大人,我考虑好了,我跟你干,给你当护卫。”
“跟雇你的客商说了?”
“说了,押镖的人少我一个也没事。”
“行,你明天就上任,明天早上教我们打拳,我也跟着你练。”赵西平说,“月底给你发月银,等下雪了,我给你准备一身棉袄棉裤和棉鞋。”
杜镖师“哎”一声,“我明早就在这儿等着。”
赵西平点头,“你去吃饭吧,跟阿水说一声,以后你吃饭不用给钱了。”
杜镖师又“哎”一声,他快步走了。
隔天一早,赵大郎听到院子里有开门声,随即听到大壮的声音,听着脚步声出去了,他蒙着褥子继续睡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客舍外传来响亮的跑动声,赵大郎心里一哆嗦,心里觉得不对劲,他赶忙推醒同榻的兄弟,又喊醒睡在隔壁的妹妹,兄妹五人迎着寒风哆哆嗦嗦跑出去,一开门就听到他们三叔的声音。